周明被押在执法堂的刑架上,手腕被粗麻绳勒得通红,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,刚才还硬气的模样早没了踪影,只剩牙齿打颤的份。我站在一旁,手里攥着吴山那本泛黄的账册,指尖把账册边缘都捏得发皱——这可是扳倒柳长风的关键,绝不能出半点差错。
周沧长老坐在堂上的木椅上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“笃笃”的声响,每一声都像敲在周明的心尖上。“周明,”周沧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十足的威严,“刚才在库房你已经招了一部分,现在当着执法堂所有人的面,把柳长风私吞粮食、害死吴山的事从头到尾说清楚,若有半句隐瞒,休怪丐帮规矩无情!”
周明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,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,哽咽道:“我说!我全说!只求长老饶我一条狗命!”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来,“去年八月十五那天,柳长老把我叫到他府上,说粮仓里的粮食太多,放着也是浪费,让我跟他去把粮食运出去卖了换钱。我当时不敢拒绝,就跟着他去了粮仓。他让我找了几个净衣派的弟子,把五十石大米装了五辆马车,拉到城外的‘福记粮铺’,卖给了粮铺老板王三,得了五百两银子。那银子柳长老全拿走了,说是给他儿子在临安买官用。”
“吴山师兄是怎么回事?”我忍不住追问,手里的账册攥得更紧了。吴山的死肯定和这五十石粮食脱不了干系,我必须查清楚真相,给吴山一个交代。
周明的头垂得更低了,声音里带着恐惧:“吴山师兄是粮仓的账房,粮食少了五十石,他很快就发现了。三天后,他去找柳长老理论,柳长老把他叫到书房说话,让我在门外等着。我听见书房里有争吵声,还听见‘扑通’一声响,没过多久,柳长老就出来了,说吴山师兄突发恶疾,已经没气了。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,柳长老威胁我说,要是敢把这事说出去,就把我也扔到乱葬岗喂狗。我害怕,就帮着他对外说吴山师兄是得急病死的……”
说到这儿,周明“扑通”一声跪趴在地上,不停地磕头:“长老,我错了!我都是被柳长风逼的!求你们饶了我吧!”
周沧的脸色铁青,猛地一拍桌子,桌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:“好个柳长风!竟敢私吞丐帮粮食,还草菅人命!来人,去把柳长风带来!”
站在堂外的两名执法弟子领命而去,我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。柳长风在丐帮经营多年,肯定不会轻易认罪,要是他来了死不承认,我们手里只有周明的口供和吴山的账册,证据会不会不够?
我凑到周沧身边,低声道:“长老,柳长风肯定会狡辩,咱们得找更多证据。周明刚才说把粮食卖给了城外的福记粮铺,不如咱们现在就派人去粮铺,让王三来对质,再搜出当时的交易凭证,这样柳长风就没话说了。”
周沧点了点头,赞许地看了我一眼:“你说得对,证据越足越好。来人,派两名弟子立刻去城外福记粮铺,把王三带来,再搜搜粮铺的账目!”
刚安排好弟子去粮铺,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,柳长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。他穿着件崭新的锦袍,手里摇着折扇,脸上带着假笑,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:“周长老,这么晚了叫我来,可是有什么要紧事?”
他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周明,脸色微微变了变,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,对着周明呵斥道:“周明,你跪在地上做什么?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,惹周长老生气了?还不快给长老认错!”
周明被他一呵斥,吓得缩了缩脖子,不敢说话。我往前站了一步,把账册递到柳长风面前:“柳长老,别演戏了。吴山师兄的账册上写得清清楚楚,去年八月十五,你借走五十石大米,没有借条,只有周明见证。周明已经全招了,你把粮食卖给了福记粮铺的王三,得了五百两银子给你儿子买官,还害死了吴山师兄!”
柳长风接过账册,翻了几页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:“林越,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!这账册说不定是你伪造的,周明肯定是被你逼得胡说八道!我身为丐帮长老,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?”
“是不是伪造的,一查便知!”我指着账册上的字迹,“这是吴山师兄的笔迹,传功堂里有吴山师兄以前整理的古籍,上面的字迹和这个一模一样,只要对比一下就知道真假。而且我们已经派人去福记粮铺找王三了,他马上就到,到时候看你还怎么狡辩!”
柳长风的脸色终于变了,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又硬气起来:“就算账册是真的,那又怎么样?我借粮食是为了疏通官府关系,让官府多给丐帮拨些粮饷,这也是为了丐帮好!吴山是得急病死的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为了丐帮好?”周沧冷笑一声,“疏通官府关系需要五十石大米?还不打借条?你把粮食卖了换钱给你儿子买官,倒成了为丐帮好?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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