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刚写好的黑风寨活动规律表叠好塞进怀里,指尖还沾着墨汁。情报堂的油灯昏昏沉沉,把墙上贴的襄阳城地图照得忽明忽暗,那些用红笔圈出来的黑点,全是黑风寨近一个月来抢过的丐帮乞讨点——从西市街口的馒头铺到南门外的菜摊,几乎把城南的半条街都划进了他们的地盘。
“林哥,这是今早在东市盯梢的弟兄报上来的,黑风寨的人昨儿个傍晚去了趟城外的破窑,好像在跟什么人接头。”陈默掀开情报堂的门帘钻进来,风裹着寒气灌了一屋子,他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,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窑洞口,旁边还写着“三更,粮食”两个字。
我接过纸条凑到灯前,心里咯噔一下。黑风寨抢的都是零散的乞讨所得,什么时候开始跟“粮食”扯上关系了?上个月我们端了他们一次临时据点,只搜出两袋糙米,按理说他们现在应该缺粮才对。我摸了摸腰间的青铜丐钵,钵身凉冰冰的,没什么动静——这玩意儿自从上次解锁“预警”技能后,只有遇到真危险才会发烫,看来这纸条本身没什么问题,但背后肯定藏着事儿。
“你带两个弟兄去城外破窑附近盯着,别靠太近,看看他们到底在跟谁交易,交易的是什么。”我把纸条还给陈默,又从桌上拿起个布包,里面是白天刚磨好的生石灰和几块打火石,“要是遇到突发情况,就把生石灰撒出去,赶紧撤,别硬拼。”
陈默应了声,揣着纸条就往外跑。我盯着墙上的地图,手指在城南到城外破窑的路线上划来划去。黑风寨的老巢在城外的黑风山,离破窑少说有十里地,他们放着近路不走,绕去破窑接头,难不成是在跟什么人买粮?可谁会跟这群打家劫舍的土匪做生意?
正琢磨着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是负责看守流民安置点的王小二,他跑得满头大汗,进门就喊:“林哥!不好了!安置点的王大娘说,她儿子今早去城外砍柴,被黑风寨的人抓了!”
我心里一沉。王大娘的儿子叫狗蛋,才十五岁,平时总帮着丐帮弟子给流民挑水,怎么会被黑风寨抓了?“王大娘怎么说的?”我赶紧追问。
“她说狗蛋今早天没亮就出门了,晌午的时候有人捎信来,说要五十斤粮食赎人,不然就把狗蛋扔去喂山狼!”王小二急得直跺脚,“安置点哪有那么多粮食啊,上个月朝廷拨的救济粮刚够流民吃,咱们自己的弟子都快断炊了!”
我攥紧了拳头。黑风寨这是故意的!他们知道安置点缺粮,还偏偏要粮食赎人,分明是想逼我们动用仅存的粮草,要是答应了,流民和弟子们下个月就得饿肚子;要是不答应,狗蛋一个半大孩子,哪禁得住黑风寨的折腾?
“你先回安置点稳住王大娘,就说我们正在想办法,让她别着急。”我拍了拍王小二的肩膀,看着他跑远后,转身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子,里面是我之前用现代格斗技巧改良的短棍——在木棍顶端裹了层铁皮,一头削尖,比普通的丐帮棍子更趁手。
刚把短棍别在腰后,陈默就回来了,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:“林哥,我们跟着黑风寨的人去了破窑,发现跟他们接头的是朝廷粮台的人!那粮台的小吏偷偷给了他们一张粮仓的分布图,还说今晚三更,粮仓西角门的守卫会换班,让他们趁机去搬粮食!”
朝廷粮台的人?我心里的疑团一下子解开了。难怪黑风寨突然敢要粮食赎人,原来是有内鬼给他们通风报信,还让他们去抢朝廷的粮仓!可他们抢了粮仓,为什么还要抓狗蛋要赎金?难道是想声东击西,让我们以为他们只想要粮食,放松对粮仓的警惕?
“你确定是朝廷粮台的人?看清楚脸了吗?”我追问。陈默点头:“看清楚了,是粮台的刘主事,上次给安置点送救济粮的时候见过他,他还骂咱们丐帮弟子是‘臭要饭的’!”
刘主事——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上个月上报总部的情报,当时就怀疑黑风寨跟主和派官员有勾结,现在看来,这刘主事就是那个内鬼!主和派不想让丐帮有精力对抗蒙古,就故意纵容黑风寨骚扰我们,甚至帮他们抢粮仓,要是粮仓被抢,朝廷肯定会怪罪到丐帮头上,说我们没管好地方治安,到时候主和派再趁机发难,要求解散丐帮或者编入官军,简直是一箭双雕!
“不行,今晚必须阻止他们。”我抓起桌上的粮仓分布图,上面用朱砂标着粮仓的各个角落,西角门果然是守卫最薄弱的地方,“陈默,你去通知情报堂的弟兄,今晚二更在粮仓附近的老槐树下集合,带上绳索和打火石,咱们去给黑风寨设个圈套。”
陈默刚走,我又想起狗蛋还在黑风寨手里,要是我们去截粮仓,黑风寨发现后肯定会对狗蛋下毒手。我摸了摸腰间的青铜丐钵,突然有了主意——黑风寨的老巢在黑风山,离粮仓有十里地,他们肯定会分两拨人行动,一拨去抢粮仓,另一拨留在老巢看守人质。我们可以声东击西,派一小队人去老巢救狗蛋,大部队在粮仓设伏,等他们动手的时候一网打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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