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,万籁俱寂。红旗屯早已陷入沉睡,只有偶尔几声犬吠划破宁静。凌玥如同一道没有实体的影子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“凶宅”,融入浓稠的黑暗之中。
她没有走大路,而是凭借着过人的轻功和夜色掩护,在田埂、树林间疾行,目标直指县城。夜风凛冽,吹动她额前的碎发,却吹不散她眼中冷静的光芒。
再次来到县公安局附近,她没有选择正门,而是绕到后墙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。墙体高大,上面还插着些碎玻璃,但对于身负古武、体能经过灵泉改造的凌玥而言,形同虚设。她深吸一口气,内力流转,足尖在墙面上几个轻点,身形便如灵猫般翻越而过,落地无声。
院内静悄悄的,只有值班室窗口透出昏黄的灯光。她避开光线,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,迅速靠近主办公楼。凭借着前世特工的经验和对建筑结构的直觉,她很快找到了刑警队办公室的位置——窗台上放着几盆半死不活的绿萝,门口挂着标识牌。
办公室的门锁是常见的弹子锁,对她而言更是简单。她从空间取出一根细铁丝,屏息凝神,不过两三秒,锁芯传来一声轻微的“咔哒”声。她轻轻推开门,闪身而入,随即反手将门虚掩。
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和纸张油墨的气息。月光透过窗户,勉强勾勒出桌椅和文件柜的轮廓。凌玥没有开灯,她从空间取出那个准备好的牛皮纸信封,里面装着三张假布票、一张详细记录了假票特征(纸张、油墨、印刷瑕疵)和分析其可能来源(非小作坊,需特定设备)的纸条,以及一张手绘的、标注了黑市假票流通大致区域和那个工装男人粗略体貌特征的简图。
她没有将原件电台零件等物证放入,那些东西太过扎眼,容易引火烧身。这些假票和线索,足以引起专业人员的警惕和深入调查。
她将信封放在一张看起来像是主要负责人的办公桌显眼位置,用墨水瓶轻轻压住一角。做完这一切,她没有丝毫停留,如同来时一样,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,还原门锁,翻墙离开,整个过程干净利落,没有留下任何属于她个人的痕迹。
……
第二天上午,县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李建国,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走进了办公室。他昨晚熬夜分析另一个案子,今天一早又赶来上班。刚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,他就注意到了那个被墨水瓶压着一角的牛皮纸信封。
“谁放这儿的?”他嘟囔了一句,拿起信封,入手略沉。拆开一看,他的眉头立刻紧紧皱了起来。
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公安,他一眼就看出那三张布票不对劲。再展开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,越看,他的脸色越是凝重。纸条上的分析专业、精准,直指核心,不仅指出了假票的物理特征,还推断出其背后可能存在的、具备一定技术实力的制假团伙。那张手绘的地图和体貌特征描述,更是提供了明确的侦查方向。
“高手……”李建国喃喃自语,眼神锐利起来。这匿名举报者绝非普通人,对票据鉴别、印刷技术乃至侦查手段都极为了解。他立刻起身,拿着信封快步走向队长办公室。
“老张,你看这个!”李建国将信封里的东西倒在队长张建军桌上。
张建军拿起假票和纸条仔细查看,脸色也沉了下来。他猛地站起身,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:“这东西哪来的?”
“不知道,早上来就压在我桌子上了。送信的人神不知鬼不觉。”李建国摇头,“但这里面的东西,不像是胡说八道。你看这分析,还有这地图……”
张建军沉吟片刻,当机立断:“立刻召开紧急会议!鉴定组马上对这几张假票进行技术检验,核实举报信里的分析。侦查一组、二组,按照地图上标注的区域和体貌特征,立刻便衣摸排,重点是黑市和各知青点附近的供销社、商店,查看是否有类似假票流通,注意发现那个穿旧工装的男人!记住,动作要快,但要隐蔽,暂时不要打草惊蛇!”
“是!”李建国立正敬礼,转身快步出去安排。
办公室里,张建军拿起那张纸条,又反复看了几遍,目光最终落在那些对印刷技术精准的描述上,眉头紧锁,陷入了深思。这个神秘的举报人,究竟是谁?他(她)的目的又是什么?
……
几天后的傍晚,凌玥正在“凶宅”后院整理晾晒的药材,孙老提着一包新采的草药过来了。
“丫头,忙着呢?”孙老将草药放下,左右看看没人,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兴奋,“听说了吗?县里公安局前两天有大动作!”
凌玥手上动作不停,面色如常地问:“哦?什么大动作?”
“说是抓了个搞假票的!”孙老声音更低了,“就在黑市那边摸到的线,顺藤摸瓜,逮住了一个家伙,好像还起了点赃款赃物。公安同志还悄悄到咱们公社和附近几个知青点调查过,问有没有人收到过假的布票、粮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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