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云被这奇特的酒香彻底吸引。他也学着父亲的样子,端起那杯看起来就非同凡响的佳酿,仰头饮尽!
轰——!
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流,如同初春消融的雪水,带着凛冽却又无比清澈的甘泉气息,沿着喉咙温柔地滑落胃袋。瞬间,一股绵绵不断的温热感,由内而外扩散开来。没有一般劣质白酒那种烧灼喉咙、呛人顶脑的燥烈感!入口极其柔顺、醇厚,仿佛最顶级的丝绸滑过舌尖。接着,口腔里弥漫开极其复杂的滋味:初时的微甜带着类似某种清冽瓜果的芬芳,紧接着是饱满丰润的粮食谷物焦香(仿佛刚出炉的焦糖面包芯),最后回味悠长,一丝恰到好处的醇苦和甘冽交织,余韵持久不散,齿颊生津!
这口感!这层次!这协调度和纯净度!远超前世在顶级拍卖会上拍得的那些天价陈酿!甚至超越了他记忆中的“国酒”典范!
陈云霍然放下酒杯,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死死盯着父亲手中的酒瓶,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急促和尖锐:“爸!这酒?!哪里来的?!以前从没见您拿出来过?” 前世宗师的敏锐让他瞬间抓住了其中蕴含的无限价值。
陈建国看到儿子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亮光,有些意外。他长长吐出一口饱含酒气的叹息,放下筷子,目光有些悠远:“这酒……是你爷爷奶奶今儿一早送来的。” 他顿了顿,语气沉重,“听说你昨天出了那么大事儿,险些……你爷奶和你三叔急疯了,天不亮就从东河市里赶回来了!你一大早收网去了,没见着面。两老知道你醒了、没事了,才稍稍放心。你三叔……他……他硬塞给你妈三百块钱,说无论如何要让你去复读!” 陈建国语气复杂,他知道儿子的决定,但又无法拂逆长辈的心意。
“爸!复读的事先不说!” 陈云心潮澎湃,他现在只关心这酒,这关系到一个更加庞大和现实的计划!他双手撑在油腻的旧饭桌上,身体微微前倾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,“这酒!这酒到底哪里做的?!”
陈建国被儿子的气势弄得一愣,沉默了片刻,才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低沉、带着家族秘辛般的口吻说道:“这酒……就是我们陈家祖上自己酿的!”
“我们家?!” 陈云瞬间失声,彻底被这个答案震住了!前世他查过陈家的资料,也就在东河这一带务农,从未听闻有酿酒传承!
“没错,” 陈建国用力点点头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历史尘封的味道,“我们陈家祖祖辈辈,往上追溯几百年,都是以酿酒为生的!这‘醉仙酿’的名号,在咱东河府甚至整个粤西地区,也曾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!”
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,有自豪,更有对时代洪流的无奈。
“解放后……搞运动,斗地主斗资本家……咱家成份不太好。你爷爷……他是有大智慧的!很早就听到了风声不对头……趁着一个雷雨夜,带着全族的叔伯兄弟,把酒坊里所有能搬的值钱家伙事儿、秘方、配方、珍藏的顶级原浆、还有祖上传下来的宝贝……全都一件不落地藏进了咱家后山一个极其隐秘的天然大溶洞深处!然后把洞口伪装得天衣无缝!连我们陈家自己人,除了几个绝对核心的族老,都没人知道具体位置!”
陈建国端起酒杯,又抿了一小口醇酒,仿佛在汲取力量讲述那段尘封往事。屋内的气氛凝重而神秘,陈丽娜瞪大了眼睛,邱敏慧也紧张地攥着衣角。
“藏好了宝贝,酒坊也彻底关了门散了伙。那风声……紧得很!抄家、批斗……谁也不敢提以前酿酒的事。这个溶洞,就成了我们陈家……最大的秘密!守口如瓶几十年!” 陈建国说完,长出了一口气,仿佛卸下了一个巨大的担子。
他停了下来,沉默地喝酒吃肉。陈云的心却在狂跳!一个尘封的家族宝藏,一个可能改变命运的巨大契机,就在这穷苦逼仄的泥屋里揭开了冰山一角!
陈云的心却如同鼓槌在胸腔里擂动!“秘密?爸,什么秘密?是不是这酒……有什么不同?” 他屏住呼吸追问。
陈建国抬起眼,看着儿子,语气低沉却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:“是水!酿这酒的水,独一无二!它就来自那溶洞最深处!那里,藏着一条深不可测的地下阴河!河水流过千万年的钟乳石,吸取了这山中大地灵脉的精华,纯净无比,带着一丝天然的……灵气和甘甜!当年你祖爷爷就说过,这水,是酿‘醉仙酿’的精髓!是老天爷赏给我们陈家的饭碗!这洞里的酒、配方、甚至封存了几十年的‘酒母’(酒曲)……都还在!”
地下阴河!钟乳精华!灵脉之水!
陈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沸腾起来!前世商业帝国的嗅觉,今生绝境翻身的机遇,在这一刻猛烈撞击!一个宏伟得让他自己都热血贲张的蓝图,在心中清晰地勾勒出来!
他猛地站起身,目光灼灼如星辰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和喷薄的激情:“爸!过几天收拾利索了,我就去东河市里找爷爷!找他仔细问清楚!我要把咱们陈家的‘醉仙酿’重新酿出来!我要把这酒,卖遍珠江市!卖向全国!要卖到海外去,让全世界都知道咱们老陈家的好东西!” 他挥舞着手臂,仿佛眼前已经铺开了金光大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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