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嘭!嘭!嘭!” 沉闷的肉响!
黑熊却纹丝不动,挨打的地方肌肉微微起伏,甚至没有晃动一下!那张布满横肉的、呆滞的脸上,竟然还挤出一丝讨好的、憨傻的笑容!仿佛在说:老板打得好!解气!
这幅滑稽又诡异的画面,让远处的憋笑声更大了!
就在这时,一个清朗却带着刻骨嘲讽的声音,穿透了混乱和笑声:
“啧啧啧!”陈云抱着臂,身体后仰靠在一张破桌子边缘,嘴角噙着毫不掩饰的讥诮,“还以为钻出来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,没想到是只上蹿下跳还没整明白杂耍的野猴子!”
“哈哈哈哈!”陈远立刻爆发出更加夸张的大笑,指着严老三那头焦黑卷毛和光秃眉毛,笑得前仰后合,“哥!咱小时候不就爱钻山里逗猴子玩吗?开始还被它们追着挠!后来咋着?练了几天武,再去后山,那些猴精都乖乖捧着野果孝敬咱爷俩了!”
他猛地站直身体,活动着在刚才短暂冲突中再次被拉扯开伤口的肩膀,眼中跳跃着无比兴奋又疯狂的光芒:
“今天这只烧糊了毛的老猴子,架势挺足!咱哥俩再练练手?给它表演个花式逗猴?”
“我丢雷老母含家产!毛都未生齐嘅死靓仔!(粤语粗口,咒骂祖宗十八代!)” 严老三气得浑身发抖,那张本已焦黑的脸此刻涨成了酱紫色,每一块肌肉都在扭曲抽动!他这半辈子叱咤地下世界,何曾受过如此当众的奇耻大辱!
陈云看着陈远那张重新焕发出生猛张狂笑容的脸,眼神深处涌起一丝暖意:“怕吗?”声音很轻。
“有你在!”陈远握紧了手中那把从炉灶旁抄起来的、宽背厚脊、刃口翻卷却更显狰狞的斩骨开山刀!刀身血迹未干,映着他决绝无畏的脸,“脑袋掉了碗大个疤!二十年后又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!怕个卵!”
“好!” 陈云只说了一个字。俯身,从地上那堆散落的、沾着血迹和油污的棍棒中,随手捞起一根手腕粗细、沾着碎肉和血迹的铁管!他掂了掂分量,冰冷的钢铁握感透过掌心直抵神经,勾起前世金戈铁马的血脉记忆。
与此同时,陈远也在活动筋骨!他单臂握刀,那把沉甸甸的开山刀在他手腕间挽出一个漂亮的、带着“呜”声破空呼啸的刀花!动作潇洒流畅得如同街舞中炫技的抛接!这一手刀花挽过,场中所有持刀的小弟眼瞳都猛地一缩!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!仅此一式,就足以证明这年轻人的刀法造诣绝对浸淫十年以上!深不可测!
嗡—— 刀花落定!沉重的刀锋稳稳垂于身侧!杀气凝而不发!
“兄弟们!”严老三暴跳如雷,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调,一把夺过旁边一个小弟手里的金属棒球棍,狠狠向前劈空一指!
“给我剁碎了这两个叼毛!死活不论!今晚回去,每人一千块红包!算三哥的!给我杀!”
“吼——!!!” 巨大的声浪夹杂着金钱刺激带来的兽性亢奋!一百多名训练有素的黑衣打手如同瞬间解除了枷锁的机械军团!
沉默!肃杀!钢棍林立的密林!
一百多条握着铁管和棍棒的黑色洪流,没有丝毫废话和犹豫,阵型丝毫不乱,如同巨大的、沉默的黑色磨盘,轰隆隆地向着圆心处的陈云陈远碾压而来!没有疯狂叫嚣,只有沉重的脚步和冰冷的破空声!这才是最可怕的对手! 受过训练的群体性暴力!远超那些街头混混的乌合之众!
被彻底包围!孤岛中心!
陈远下意识地向陈云靠了半步!背脊猛地贴上哥哥同样布满伤痕与汗水的后背!那一瞬间,一股无法形容的安全感与血脉喷张的豪情直冲头顶!
“哥——!”陈远低吼一声,仿佛要吼尽这三年来所有的屈辱与不甘!
“兄弟——!”陈云的声音如同洪钟,带着穿越两世的铁血豪情!
并肩——背血立——生死同!
这一声如同战场上吹响的号角!两道身影同时爆发!
陈云身体如炮弹般向上激射而起!脚下借力之处石板碎裂出蛛网般的裂痕!身体腾空足有两米有余!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,他右臂筋肉鼓胀如同巨蟒!手中沾血铁管带着凝聚全身力量的罡风,如同盘古开天的巨斧——力劈华山!轰然砸下!
砰!咔擦!噗嗤!
如同敲碎了沉重的骨瓮!混合着骨裂的脆响和压抑的惨嚎!当首一个举起钢棍企图格挡的黑衣汉子,连棍带臂被那悍然一击砸得向后扭曲断裂!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连人带棍狠狠撞倒身后同伴!瞬间开辟出一条血雾弥漫的短暂通路!
铁管轰击地面!石屑纷飞!
下劈之力未尽!
陈云腰腹拧转,借势旋身!拧成一股鞭状的全身力量灌注铁管——
呜——!
又是一记狂暴的横向抽打——横扫千军!
嘭!嘭!嘭! 一排企图合拢包围的黑衣打手如同被割倒的麦子,惨叫着翻滚出去!沉重的冲击力让他们胸骨塌陷,口喷鲜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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