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远哥?”陈云笑着挪开点位置。
陈远这才注意到旁边坐着的黄东。他凑近仔细打量那张脸,原本阳光灿烂的表情瞬间凝住,眉头拧成了疙瘩,眼神变得警惕而锐利:
“等等……你……你不是那个这几天老在我们铺子外头贼头贼脑转悠的小子吗?还换了身皮?咋的?又想踩点?”陈远毫不客气地上下审视着黄东,语气带着火气,“害我还以为招了贼,昨天忙活完特意换了把新锁!”
黄东“唰”地站起身!身体站得笔直,眼神清澈坦荡,朝陈远微微欠身:
“远哥你好!之前……之前是我不对!光想着早点等老板回来报到,没考虑到在门口转悠会惹人误会!”声音清脆响亮,“我叫黄东!是……是哥给我饭吃的!以后就在店里帮忙!还请远哥多多关照!包涵包涵!”
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,解释清楚了缘由,姿态放得极低。陈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正式劲儿搞得一愣,原本预备好的质问和嘲讽都堵在了喉咙口,火气消了大半,反而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头:
“呃……关照啥……都是兄弟……坐着说坐着说……”他偷瞟了一眼旁边表情平静的哥哥陈云。
一旁的谭国华眯起了眼,目光在黄东清瘦却挺拔的站姿和那明亮的眼眸上细细扫过。人老成精,他捕捉到了黄东举止间某些极其细微的本能反应——那是无数次警觉训练才能留下的肌肉记忆。他端起茶杯,不着痕迹地开口:
“小陈啊,这就是你提过的……火车站那孩子?不容易!能改就好啊!路还长着呢,跟着小陈学本事,比钻那些见不得光的‘阴沟’强万倍!”他声音苍老却带着警示的分量,目光有意无意掠过黄东。他又转向陈远:“阿远,以后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了!大度点!”
陈远嘿嘿笑了两声:“谭老说得是!”
陈云没再纠缠这个话题,他目光转向谭国华:“谭老,铺子里头……今天能收尾了吧?”
“就等‘锋刃安防’那边的人来调试系统了!”谭国华啜了口茶,“你那个防盗加固门……嘿,那厚度!那锁!连安装的张总(张鹏)看了都流口水!直夸是真下了血本的‘铁壳堡垒’!待会弄完,一起去瞧瞧?”
“正想托您老件事,”陈云接话道,“这铺面盘下来了,总得支棱起来。想找个靠谱的装修班子,把一楼和阁楼捯饬利索,招牌也得换了!”
谭国华哈哈一笑,花白胡子直抖:
“巧了!还用找?就‘锋刃’他家自个儿就有装潢队!还兼做广告设计!叫张鹏那老小子一条龙给你搞定!保证省心!”他笑容里带着点老江湖的通达,“这活肥,他巴不得呢!待会儿调试完,我直接让他来见你!”
一个多小时后。
厚重的朱漆大门在黄东手中那把古旧黄铜钥匙旋动下,“咔哒”一声闷响!随后是更沉重机关咬合的“嘎吱——轰隆”声!门从内被推开!
浓烈的金属、油漆、线路板焊接后特有的焦糊化学气味混合着尘土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!呛得陈远猛咳了几声。
饶是已有心理准备,踏入店内的瞬间,陈远和黄东都瞪大了眼!
地下室入口!
那个曾经用破木板和铁皮包裹、如同锅炉房残骸的矮窄木门彻底消失!取而代之的,是镶嵌在整面加固墙体内的一道庞然大物!
那是一扇如同银行金库级别的厚重钢门!
通体深灰色哑光!高度超过两米三!门板的厚度目测不下20厘米!
门上没有任何钥匙孔或密码盘! 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!只有靠近观察,才能发现门扇边缘一圈极其细微、如同发丝般排列的感应灯带,正散发着极其微弱的、不易察觉的幽蓝色光芒!
一个穿着“锋刃安防”深蓝色工装、梳着油亮背头、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,正带着两名穿灰色工装的技术员,指挥工人安装门内最后几个复杂的感应组件。他听到动静猛地回头,看到谭国华和陈云,脸上立刻堆满了市侩精明的笑容,三步并作两步迎了过来:
“谭老!哎哟!陈老板!久仰久仰!您可算回来了!”声音洪亮热情,眼睛却如同最精明的商人,第一时间扫过陈云的脸,判断着价值。“鄙人张鹏!小买卖‘锋刃安防’的东家!”
他的目光随即黏在那扇巨大的钢门上,眼里满是掩饰不住的赞叹和一丝职业性的贪婪!
“您这套‘壁垒’!我张鹏干安防快二十年!经手多少大宅子、金店!可没见过私人业主敢用这种规格的军工级生物识别门!”他凑近了一点,压低声音,带着神秘的敬畏:
“瞳孔纹、掌静脉双模加密!激光网格感应带!后面还连了一套独立的防暴力入侵的高压脉冲装置!别说砸锁!拿炸药轰都白瞎!门没炸开,贼先被劈成焦炭了!”
他啧啧感叹:“光这一扇门……就用了三百多万预算!”
“再加上店里楼上下所有监控、红外、声波震动探测、直连公安报警终端那套系统……”他大手一挥,“五百多万!陈老板的手笔!真是这个!”他竖起胖嘟嘟的大拇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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