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条悟忙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,发现烫得惊人。他急忙抱起千夜冲向医务室。
“硝子——硝子——她受伤了!!”
硝子也被五条悟的电话叫过来,一边检查一边皱眉道:“不是受伤,应该是昨天身体虚弱受凉,再加上劳累,感冒引起的高烧。”
“感冒?咒术师也会感冒?”五条悟满脸担心的同时表示不理解。
“咒术师也是人啊!”硝子没好气地回应:“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健壮得像怪物的!”
五条悟也着急,小声问: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“先输液。”硝子给她挂上退烧药:“等会她醒了之后要吃点东西,中午估计就没吃饭。”
“三十九度二。”五条悟轻轻抽走体温计,表情严肃地递给硝子。
转过头来,苍蓝瞳孔里晃着吊瓶滴落的微光,“千夜现在好像融化的喜久福呢。”
夏油杰此时也匆忙赶来,见状立即说:“我去准备退烧贴。”
一瓶退烧药快注射完的时候,千夜迷迷糊糊醒来。
医务室的消毒水味被牛奶粥的甜香冲淡些许。五条悟盘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,墨镜滑到鼻尖,正用长柄勺搅动保温桶里的粥。
夏油杰抱臂倚在窗边,看那人把粥一点点吹凉然后盛出来。
他无声地递来退热贴,指尖在碰到千夜发烫的耳垂时顿了顿,“自己能吃得下吗?”顺手扶着千夜的颈后帮她坐起来。
当然是我来喂......五条悟突然噤声。
千夜滚烫的手心正无力攥住他卫衣的抽绳,像抓住救生索的溺水者。声音嘶哑无力:“我自己吃。”
看到身边的几人,刚要说话却咳了起来。五条悟轻轻拍着她的背,轻声道:“不要吓我们啊。”
“醒了就好啦。”硝子熟练地给她换下一瓶消炎药:“夏油给你煮了牛奶粥,吃一点,然后等这瓶点滴打完就好好休息。”
千夜扯出一丝微笑表示没事。
内心碎碎念:病床上躺着一个高中生,给她扎针看病的是高中生,陪护的还是高中生。
这个世界太草台班子了!
不过硝子医术确实可以,她现在已经不那么难受了。
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,夏油杰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。
春天的风还是有些冷。夜风将窗户撞开一条缝,夏油杰伸手关窗的刹那,看见那人用术式隔开灌入的冷空气,指尖悬在千夜被汗浸湿的额发上方——
最终,只是将滑落的绒毯重新裹紧。
最后一瓶点滴打完,硝子拔了针。打着哈欠离开:“夜里体温可能会再次升高,四个小时后喂她吃药,天亮以后就会好了。我去睡觉,如果超过三十九度再叫我。”
“你也去睡觉。”硝子走后,五条悟把夏油杰往门外推,“早睡早起作息的人不要在这里碍事。”
夏油杰透过门缝看见那人笨拙地调整注射瓶的位置,灯光穿过玻璃瓶,映衬出不一样的光斑。
在黄昏交界线的时间里,如同渗透进命运的烙印。
他在门口站立半晌,最终还是转身离开,清浅的脚步声走向自动贩卖机,硬币在深夜走廊撞出清冷的回音。
冻僵的机器不太灵敏,几分钟后才启动成功,艰难地落下一罐咖啡。
月光下寒风吹来,他不觉得冷,只觉得喉咙干涸。
夜色渐渐深,五条悟关闭了医疗室的白炽灯,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台灯。窗外万籁俱寂,唯有轻轻的风声。
退烧药的药效过去了,千夜再度感到昏昏沉沉。
白毛少年把本来虚掩着的门也关上。关门声轻响的瞬间,他却转头对上千夜湿润的眼睛。少女有些呆呆的,声音比还软:“五条悟……”
“怎么突然连名带姓地叫我?”
白毛少年用手背触碰她的绯红脸颊:“应该退烧了啊?”
少女的脸颊却主动在他手上蹭了蹭。
五条悟全身像过电般紧绷起来。
“你不会死的。”注射液里有嗜睡成分,千夜此时困极了,合上眼睛呢喃道:“五条悟不会死的……”
月光漫过凌晨的窗棂,最强咒术师僵坐在病床前,任由滚烫的指尖攀上手腕。
千夜在床上冷汗淋漓,窗外的银杏叶正簌簌拍打玻璃。月光把医疗室墙壁照得惨白,她颤抖着摸向颈间,恍惚间指尖传来燃烧的般幻痛。
掌心攥着的桔梗印记正在皮肤下游走,像要挣脱某种桎梏——
“是做噩梦了?”五条悟的声音混着夜露的凉意。他的声音很轻,“放心,老子是最强,不可能会死。”
“骗人……你不能死……”然而浅眠的少女枕边却有泪珠滚落,在五条悟手背晕开。他的睫毛颤了颤,伸手犹豫许久,最终只是将滑落的被子轻轻掖紧。
半梦半醒间,千夜被涩谷地铁站的火光缠绕。
战斗到最后的七海建人,失去眼睛的野蔷薇,奄奄一息的伏黑惠,口吐鲜血的狗卷棘。
以及,死后仍然被羂索控制的夏油杰,和……被斩成两段的五条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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