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夜的脸涨得通红。她咬咬牙,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下伏黑甚尔的胸肌。
触感紧实而温热,她像触电一般迅速收回手指。
“就这样?”伏黑甚尔微微睁眼,带着一丝戏谑。千夜恼羞成怒,“我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。”
千夜随即滚到床的另一边,空气安静下来,不知不觉间她竟睡着了。当她醒来时,发现自己独自躺在床上,房间里光线昏暗。
她走出房间,看到伏黑甚尔正在擦拭一把长刀。
“醒了?准备出发吧。”伏黑甚尔说道。
千夜跟着他来到一片幽静的墓地。月光洒下,透着一股阴森。伏黑甚尔熟练地找到一块墓碑,开始挖掘。
不多时,挖到一个盒子,伏黑甚尔把它递给千夜:“你来打开。”
千夜打开了这个盒子。
她看了看盒子里面,又看了看伏黑甚尔。
甚尔竟然没有骗他——盒子确实有一封信!
『甚尔君,见字如面。』
『时至今日,我仍然没能找到逆转的办法。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,恐不能当面与你道别。』
『我已将横滨公寓留给你,若你缺钱,可以变卖。请务必好好照顾惠。』
『不要与五条悟为敌。无论你与他谁胜谁败,我都会心痛。』
『不要赌博。赌博是恶习,对你不好,我不喜欢。』
『照顾好自己,不要受伤,不然我会难过。』
『若咒术界发生极大的变故,生死存亡之际,望你出手相助。我也是这渺渺众生的其中一人。理想与信念能否长存,生命的尺度会有衡量。』
『我们都无法勘破时间的秘密。若我离去,或许几天之后就会回来,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。』
『望君珍重。』
千夜看完了。
……她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她以前在《少年文艺》上交过笔友,写过几封信。这个字迹,这个文绉绉还有些矫情的写信方式,确实是她没错。
最不对劲的地方,就是……从信的内容来看,似乎和甚尔感情很深。
而且,什么叫『逆转的办法』?
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时日无多?是身患重病了吗?如果是重病,怎么又会『回来』?
她看到了这封『遗书』,却并没有给出想要的答案,反而制造出更多的疑惑。
左思右想,不得甚解,于是选择率先向甚尔发难:“这上面不是说,让你不要与五条悟为敌吗?你竟然还想杀了他!”
“是啊,怪我动手太晚。”伏黑甚尔阴阳怪气:“早知道你跟他有苟且,我就应该早点动手。”
“什么叫苟且!”
想到自己还在墓地,连忙降低声音:“他是我男朋友!”
“现在承认了。”伏黑甚尔神色更加阴沉:“之前不是说只是好朋友?”
他这种态度实在是让人难受,于是千夜也阴阳怪气地回应:“没错,本来只是好朋友,因为你动手杀他,我们历经波折之后才产生爱情,于是在一起了。”
甚尔咧开嘴笑了:“你以为我会嫉妒?一个男朋友的名头而已,我看他能当多久。”
——说的是什么怪话。千夜重新拉回话题:“还有惠,你照顾好了吗?之前你说他不在家。”
“嗯。我给他送到了寄宿学校。”
“寄宿??他才五岁!!”千夜对他的不负责任有了真实的认知,但转念想,寄宿学校至少管吃管住,以伏黑惠的性格,也不会受同学欺负——他不欺负同学就不错了。
她怨念道:“这份遗书上嘱咐你要办的事,你是一件也没做到啊?”
甚尔从她手中拿回遗书,小心叠好,放回盒子。他垂下目光:“如果她不会回来的话,这封遗书上的,我一个字都不会照做。”
“只有当她站到我面前,才有资格向我提要求。”
他看着手中的盒子,眼神变得复杂起来。
千夜心中泛起一阵酸涩,她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伏黑甚尔将盒子重新放回墓地,点了根烟,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雾。
“所以,你觉得你就是她吗?”伏黑甚尔看向千夜。
千夜低下头,小声道:“我不知道……证据太少了,而且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。”
伏黑甚尔:“……骗你什么?”
“骗我的感情,还有我的钱。”千夜犹犹豫豫地说:“『海伶』看起来对你感情很深,还把房子留给你。”
伏黑甚尔总是对她不合时宜的多疑感到无语。
“照你这样说,我得到了她的感情,也得到了她的钱。你现在换了全新的身份,也忘记了她的事,我正好一刀两断,还有什么好欺骗你的?”
“那谁知道。”千夜抬头望天:“说不定你是想通过我伤害五条悟之类的。”
伏黑甚尔先是一怔,随即露出千夜最熟悉的那种恶劣的表情。
“让你说对了。不如你看看手机记录?”
千夜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。
连忙摸出手机,看到最近的消息记录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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