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夜把行李收拾了一下,准备搬离新宿的这座酒店。虽然床上的痕迹并不明显,但是她总是心虚地觉得保洁员会发现他们做了什么。
她这段时间都住在新宿,正好明天去看房,干脆今晚就住到横滨那里。
横滨的总体环境也比新宿更好一些,新宿的城区有点太拥挤了。
她坐在车上问甚尔:“这么晚了,小惠该回来了吧?”
“他今晚不回家。”甚尔神色如常,“我给托儿所打了电话,他今晚在那过夜。”
“太过分了吧!他才一岁!”
“哦?你觉得比起托儿所,我会照顾得更好吗?”
这倒也是。
甚尔的那种照顾方式,放在2025年叫做虐待幼儿!
“不能比烂啊。”吃完寿喜锅,送她去新酒店的路上,她还在劝导甚尔,“不管怎么说,那也是你的儿子,而且你对他也是有感情的。”
甚尔不耐烦听她说这种话:“这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“有关系!”千夜猛地拔高声音,然后又小声说:“你不管儿子,但是却陪了我一整天,搞得我好像那种恶毒后妈。”
甚尔无语,“你在想什么东西。”
他把千夜送到横滨酒店的停车场,千夜阻止他一起上楼:“我觉得还是清心寡欲一点比较好。”
她正要推开车门下车,却发现车门已经落锁。
她疑惑地看向驾驶位的甚尔。
他没有要解锁车门的意思,而是慢悠悠地开口:“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。”
千夜:“……?”
“虽然你到现在不付钱,还有想赖账的嫌疑。”甚尔说:“但是我对大小姐可以网开一面,不去计较。”
他捧起千夜的脸,盯着她说:“但是欺骗我的话,就不得不计较了,你明白吧?”
“听见了。”千夜小声嘟囔。
这让她怎么回答啊!从一开始,海伶这个名字就是假的。
于是她干脆反将一军:“威胁我?怎么,上一个骗你的女人已经死了?”
看到甚尔更加低沉的神色,千夜后知后觉地发现可能说错了话:“呃……那个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但是又抓耳挠腮地好奇,不死心地问:“是你的前任吗?”
“是惠的生母。”他说。
这下千夜就更想知道了。
但是出于礼貌,她不应该去追问这个问题。
“你的表情实在是太好懂了,大小姐。”甚尔说:“我倒是不怕告诉你……但这可不是个好故事。”
千夜连忙说:“这是你的隐私,我也没有非要知道。”
然后是一阵沉默。
两个人都没有说话,车门的锁也没有解开。
“不告诉你的话,你背后一定会用奇怪的想法揣测我吧。”
甚尔慢吞吞地说:“简单点说,我和她是在酒吧认识的。有一段还算不错的感情……直到她意外怀孕。”
千夜安静地聆听,但看他的眼神,像看一个渣男。
“我就知道你会这种反应。”甚尔扶额,“这对我来说也很意外。”
千夜义正辞严地说:“男人如果管好自己,世界上就不会有女人能单独怀孕!”
“知道了,我的错。”甚尔头疼地说:“你还想听吗?”
“……想。”
甚尔却没有立即说下去,又是沉默了两分钟。
“你不会是在现编吧?”千夜狐疑地问。
“嗯,正在编。”甚尔平静地回答,“编不出来,所以直接讲结局吧。”
“她在生下小惠的当天死亡。临死之前恳求我,杀死她的父亲和她的儿子。”
“第一个请求我帮她做了。第二个没做到。”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千夜小小声地问。
这个结局实在是出乎她意料。无论是男渣女贱、追妻火葬场、狗血误会……都不应该是这个结局。
“哈。”甚尔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,“这才是恶心的部分。”
“她怀孕之后,虽然意外,但也给了我一种错觉——”
“我这样的人,似乎也即将拥有一个家庭。”
“可是她在医院大出血的当晚,却见到了她的生父,也是我的堂叔……而她是我血缘上的堂妹,外室生下的私生女。”
也许是因为在海边,车外忽然刮起了大风,卷动停车场的铁质座椅,发出尖锐的摩擦声。
“在这之前,我的名字叫禅院甚尔。”他偏过头来看千夜:“你上次见过的禅院直哉,是我的堂弟——现在知道,禅院家都是什么样的人吧?”
黑发男人英俊的脸上,露出恶劣的笑意,“和你一样,对『天与咒缚』感兴趣,想知道这样的特殊的体质会不会生出有天赋的孩子——所以,派来一个他们眼中的无用之人。”
“当然,能趁机杀死我最好,只是他们对此没有抱很大期望而已。”
“咒力低微、学不会术式的无用之人——在她生下孩子完成任务的那一刻,才被告知,她那个被接回禅院家用来钳制她的生母,其实在两个月前就『意外』死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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