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拍卖行后,李逋没在京都逗留,直接回到青槐村,召集工人发钱,督促加紧刊印新《奉天小报》。
很快新一期《奉天小报》铺满京城。头版头条便登着他送给澹台静的那首诗,结果没几天,教坊司的门槛就被人踏破了。
“听说了吗?谪仙人继彩楼之后,又有新作!”
“你说的是送给澹台公子的那首诗。”
“没错,没错,昨儿醉月楼的清倌人还唱这首诗呢!”
“啧啧,就连竹林贤士都说此诗绝妙。”
澹台静一下成了红人,各家青楼找不到‘谪仙人’,便争着去请他。有的歌女甚至倒贴,开出高价,只为求他来春宵一刻。结果澹台静没嚣张两天,李逋就听人说,这小子在床上被隐麟卫抓走,大白天的,光着半个身子,关在囚车里,脖子上挂着个‘有伤风化’的木牌,在京都游街示众。
三天后,临近秋分,第二期小报撤换头条:《百草吏约战柳方白:老当益壮,誓死不退》
据小报‘记者’孔潜现场采访百草吏:“丹道一途,讲究火候分寸。老夫虽然身体微恙,然一诺千金,岂能失信于人?”
“您对柳方白怎么看。”
“后生可畏,然丹道真谛,非侥幸可得。老夫虚长几岁,愿以毕生所得,与柳小友切磋切磋。”
“您觉得他会应战吗?”
“老夫劝他一句:“小柳啊,你就是运气太好,加上年轻气盛,输给老夫不丢人。你不来,老夫也不怪你。”
此话一出,丹药界里炸开了锅。
“百草吏也太狂了。”
“你个祭灵司的杂役懂什么?百草丹师可能炼出过顶级神丹的人。”
孔潜试图采访柳方白,但祭灵司的人一直没同意。他听内部人私下说,柳方白正在准备材料,就等着比试那天见真章。
回村之后,孔潜苦思冥想下一期头条:
柳方白无视百草吏,并赠诗一首,如下所示:百草老儿莫猖狂,丹炉火里见真章。九转玄功凭实力,岂容腐草笑秋霜?
自此,骂战再度掀起。
双方支持者互喷不休;《奉天小报》特设‘丹道’专栏,京都名士争相发声。只是短短十余天功夫,截止到秋分时节,造纸工坊的净收入竟高达八万两白银!
秋分这日,邙山笼罩在薄雾中。
山腰的炼丹台上,早挤满看热闹的人。有穿绸缎的富商,也有粗布衣裳的江湖客,三五成群地议论着。
几个小贩趁机兜售胡饼和热酒,叫卖声此起彼伏。
柳方白天没亮就赶到邙山。他一身素白祭灵司官服,不理会外界闲言碎语,只身坐在台上闭目调息。
日上三竿,百草吏才姗姗来迟。
见老头儿裹着厚袍子,一步三咳嗽。台下顿时议论纷纷:
“这老东西,怕是撑不住了吧?”
“你是谁家的黄毛丫头,信口胡言!”
“我们就是支持柳方白,姐妹们喊起来!”
台下年轻女子们挥舞罗帕齐声呐喊:“柳郎丹火焚腐草,十转金丹震九霄!!!”
李逋黑着脸上台。
这主持人的差事他本不想接,可孔潜昨日溜去京都喝花酒,不知被谁揍了一顿,回来的时候,两个腮帮子肿得像屁股似得,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肃静,肃静,让我们欢迎百草前辈。”
“嘘——!!!”
“凭什么叫他前辈?他配吗?柳郎才是当世第一丹师!”一个南方装扮的少女质问李逋。
李逋皱眉不语。
慕容烬在台下轻咳一声,身旁司卫瞬间闪到少女面前,一记耳光将其打倒在地。
“贱人放肆!”
“你竟敢打我妹妹,知道我是谁吗!”一个微胖的青年带着十几个家丁排众而出。
风信堂司卫在慕容烬耳边低语:“此人是新任京营节度使王墩之子王应,那个女的是他的妹妹,叫王萱。”
王应黑着脸,扫视众人:“伤我王家人者,必死!”
话音一落,他身后家丁齐声怒吼,周身腾起墨绿色的蛊晶,竟个个都是六转修为!
那司卫下意识后退,不小心撞到慕容烬。
慕容烬把他推开,上前道:“王家?京都没听过这号啊?”
王应道:“从今天起,就有了!”
慕容烬毫无征兆,一巴掌将王应打了个趔趄。
王应暴喝:“你找死!”
身后家丁将慕容烬围住,眼看就要动手。
一名司卫厉声喝道,腰间铁尺出鞘:“袭击司卫,等同谋逆!”
家丁们看向少爷,王应也在犹豫,他不是害怕慕容烬,而是害怕百草吏,害怕奉天司。
慕容烬揪住他的衣领:“招子放亮点。这是京城,不是你们这些南蛮子撒野的地方。”
王应挣开他的手,面色阴沉,带人匆匆退下。
这段小插曲过后,比试正式开始!
百草吏与柳方白各自开炉,炼制的皆是古籍《灵药炮炙论》中记载的‘大巫还魂丹’。此丹需以栾木叶为君药,辅以蛊精、雪莲、朱砂、龙涎香……等极品药材,乃是蛊修疗伤的极品圣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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