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……”月娘拼命挣扎,却无济于事,苦涩腥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,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。她的口鼻瞬间涌出鲜血,狱卒见状,冷笑一声:“不知好歹的东西,敢散播‘淫秽思想’,喝了净化汤,好好反省!”
所谓的“散播淫秽思想”,不过是她在监狱里公开说了一句“月经是正常的生理现象,不是肮脏的东西”。就因为这句话,她被判定为“传播恶念”,关在了这暗无天日的禁闭室里,每天都要被灌下这种所谓的“净化汤”。
狱卒走后,月娘无力地靠在墙壁上,口鼻还在不断流血。可奇怪的是,这些鲜血并没有滴落在地上,而是在她的指尖汇聚成一个个鲜红的小字:月经无罪。
就在这时,一道暗红色的流光穿透禁闭室的铁窗,直直落在她的指尖。
沈观的画面瞬间涌入她的脑海,那些被压迫、被污蔑、被判定为“罪人”的人们,那些和她一样为了真相而挣扎的人们……月娘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顺着脸颊滑落,和鲜血混在一起。
“原来……我不是疯子。”她喃喃自语,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,指尖的血字开始发光,“原来这世上,还有人为我们这样的人……宣战!”
她猛地用力,手腕上的铁链瞬间被挣断,指尖的鲜血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,在墙上画了一扇血色的门。门一打开,里面就传来阵阵阴森的寒气,深不见底的血池在门后翻滚,无数冤魂的声音在其中回荡。
月娘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血池,禁闭室里的血迹瞬间消失无踪。下一秒,她已经出现在百里之外的集结点,浑身浴血,原本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妖异的红,眼中却燃起了从未有过的光芒。
南区,自杀干预中心。
老吴抱着一个少年的尸体,身体止不住地颤抖。少年不过十六岁,因为家境贫寒,交不起御衡司规定的“善炁税”,被判定为“浪费社会资源”,罪业值高达500。他是从楼顶跳下来的,落在了老吴的怀里,最后一口气都没喘匀,就没了呼吸。
老吴的周身笼罩着一层淡蓝色的护盾,这护盾是由无数绝望者的执念凝聚而成,是他作为枉死地狱持有者的力量。可此刻,这层护盾正在不断闪烁,出现了一道道裂纹,随时都可能崩溃。
“别管了,你管不过来的。”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喊着,“这世上的冤屈太多了,你救得了一个,救不了十个,救得了十个,救不了一百个……放弃吧,安安分分地活着不好吗?”
老吴闭上眼,眼角的泪水滑落。他想起了那个为了给母亲治病而偷窃被处死的少年,想起了那个为了保护女儿而反抗巡察使被判定为“暴力抗法”的母亲,想起了那些在他怀里咽气的孩子,那些遗书里写满“我没错”的亡者……
就在这时,暗红色的流光坠入他的眉心。
沈观的画面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,那些绝望中的挣扎,那些黑暗中的反抗,那些为了正义而挺身而出的人们……无数亡者的声音在他脑中汇聚成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!
“老吴,”他对自己说,声音沙哑却坚定,“该你上了。”
他轻轻放下少年的尸体,小心翼翼地为他整理好衣服。周身的淡蓝色护盾瞬间稳定下来,不仅修复了所有裂纹,还变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厚重,淡蓝色的光芒中,隐隐有无数冤魂的虚影在嘶吼。
老吴踏出干预中心的大门,门外,御衡司的巡逻队正在巡逻,看到他出来,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光束枪,对准了他。
“罪民老吴,擅自离开指定区域,罪业值+50,立刻束手就擒!”巡逻队队长冰冷的声音传来。
老吴没有躲,也没有逃,直直地朝着巡逻队走了过去。巡逻队的光束扫描在他身上,原本显示的罪业值瞬间飙升,最后定格在一个无穷大的符号上——∞。
巡逻队的队员们都愣住了,他们从未见过罪业值无穷大的人。
“来啊,”老吴轻声说,声音不大,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,“看看是你们的光快,还是绝望更绝望。”
他周身的护盾猛地扩张,将整个巡逻队都笼罩在其中,淡蓝色的光芒中,无数绝望的嘶吼声传来,巡逻队的队员们瞬间陷入了恐惧之中,手中的光束枪掉落在地。
东区废墟。
行刑台上,老齐被牢牢地绑在柱子上,身上穿着破烂的囚服,脸上布满了伤痕。他是火山地狱的反腐义士,一辈子都在和贪官污吏作斗争。
“罪民老齐,利用赈灾款贪污受贿,罪业值1000,判处极刑,即刻执行!”监斩官是御衡司的巡察使,身穿由“善炁”凝聚的袈裟,手中举着一把闪闪发光的铡刀,声音冰冷无情。
“贪污?”老齐猛地抬起头,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中充满了悲愤,“老子在赈灾款里扣下十分之一,是用来买粮食喂饱那些快要饿死的灾民!你们这些拿着赈灾款挥霍的杂碎,竟然有脸说我贪污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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