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涿郡,踏上归途。刘衍心系平原,归心似箭,一行人马不停蹄,沿着官道疾驰。关羽、张飞一左一右护卫,虽风尘仆仆,但眼神锐利,警惕地扫视着周围。主公冒险将他们从死牢中救出,又以“再造大汉”的雄心相邀,这份恩情与志向,已让他们死心塌地。
这日午后,行至冀州与青州交界的一处山林地带。此地官道年久失修,略显荒凉。
“主公,前方似有动静。”关羽丹凤眼微眯,望向道路一侧的密林。
张飞环眼一瞪,已将丈八蛇矛提起:“莫非有不开眼的毛贼?”
刘衍勒住战马,手持“裂阵”槊,凝神望去。只见林中隐约有兵器交击之声传来,夹杂着呼喝与惨叫。
“去看看,小心戒备。”刘衍下令,一行人策马缓缓靠近。
穿过一片灌木,眼前景象豁然开朗。一片林间空地上,正在进行一场混战。一方是二三十名衣衫褴褛、面露凶光的山贼,正围攻着七八名穿着破旧皮甲、做官兵打扮的汉子。地上已经躺倒了数具尸体,大多是官兵一方,仅存的几人背靠背结阵,苦苦支撑,情势岌岌可危。
为首那名官兵,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,却异常勇悍。他手持一杆长枪,枪法凌厉迅猛,步战腾挪间章法严谨,竟独自挡住了大半山贼的进攻。枪尖点点寒星,每一次刺出都带着破风之声,已有数名山贼倒在他的枪下。然而,他身边的同伴不断倒下,山贼人数众多,他独木难支,臂膀上已添了一道伤口,鲜血染红了征袍。
纵然如此,那青年军官眉宇间毫无惧色,反而带着一股不屈的刚烈与决绝,口中怒喝:“并州子弟,只有战死的魂,没有跪生的奴!杀!”
并州?刘衍心中一动。再看那青年军官的枪法路数,虽略显稚嫩,却隐隐带着一股熟悉的沙场气息,竟与老师李彦所授的枪术根基有几分神似,显然是并州边军一脉的正统传承。
“并州好汉,岂容贼子欺辱!”刘衍见状,胸中豪气顿生,更起了爱才之心。他低喝一声:“云长、翼德,随我救人!”
声未落,人已如离弦之箭冲出!他并未直接纵马冲阵,而是飞身下马,手持“裂阵”槊,大步流星闯入战团!关羽张飞见状,也立刻下马,一左一右护住刘衍两翼,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向山贼。
刘衍的目标直指那名勇悍的青年军官所在的核心战圈。他手中长槊一抖,如同乌龙出洞,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霸道气势,直刺向围攻青年军官最凶的一名山贼头目。
那山贼头目听得身后恶风不善,慌忙回身举刀格挡。但他那点力气,在刘衍的神力与精妙剑法面前,如同螳臂当车!
“当啷!”一声脆响,山贼的朴刀被槊锋轻易磕飞。
“噗!”槊尖去势不减,瞬间洞穿了那头目的胸膛,将其挑飞出去,重重砸在地上,眼看活不成了。
这石破天惊的一击,顿时让混战的双方都为之一滞。山贼们惊恐地看着这个如同天神下凡般的持槊青年,以及他身后那两位一看就不好惹的红脸长须汉子和豹头环眼壮汉。
那青年军官也愕然看向刘衍,尤其是他手中那杆杀气凛然的乌黑长槊,以及刚才那简洁霸道、一击毙敌的槊法,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钦佩。
“尔等鼠辈,安敢欺我汉家将士!”刘衍马槊横指,声若雷霆,“滚!”
残余的山贼被他的气势所慑,又见关张二人如同砍瓜切菜般料理了外围的同伴,发一声喊,丢下几具尸体,狼狈不堪地逃入山林深处。
战斗结束,空地上一片狼藉。那青年军官拄着长枪,喘息稍定,连忙整理了一下衣甲,上前几步,对着刘衍郑重抱拳:“雁门张辽,多谢壮士救命之恩!若非壮士出手,辽与麾下弟兄今日恐要葬身于此!”
张辽?张文远!
刘衍心头剧震,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!没想到竟在此地,以此种方式,遇到了这位未来威震逍遥津的五子良将之首!看他年纪,果然尚是少年从军,但一身武艺胆识,已初露锋芒。
“原来是张文远将军。”刘衍压下心中激动,将马槊交给身旁的陈武,抱拳还礼,态度平和,“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,乃我辈本分,何足言谢。在下青州刘衍。”
“刘衍?”张辽微微一怔,觉得此名有些耳熟,随即想起近日传闻,青州平原侯似乎便是此名,而且……他仔细打量刘衍,见其气度不凡,身边关张二人更是威武绝伦,绝非寻常游侠,心中已有猜测,“敢问足下,可是平原侯当面?”
“正是刘某。”刘衍坦然承认。
张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再次躬身:“原来是侯爷,失敬!辽久闻侯爷在平原惩戒豪强,收拢流民,有仁德之名。今日得见,方知侯爷武勇更胜传闻!”他刚才亲眼目睹刘衍那霸道绝伦的一槊,深知其武力远超自己,心中敬佩不已。
刘衍看着张辽,见他虽然年轻,但言谈举止不卑不亢,目光清澈坦荡,心中更是喜欢。“文远不必多礼。我看你枪法精湛,颇具并州边军风骨,何以流落至此?这些弟兄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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