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武圣阁下可在?唐国公李渊,在此求见!”
李渊清了清嗓子,运足中气,朝着瓦岗军阵的方向高声喊话,语气保持着表面上的客气与礼数。
然而,他等了片刻,瓦岗阵中并无人回应,更不见赵信那标志性的青衫身影出现。
李元吉见状,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轻蔑之色,低声嗤笑道:“爹,看来这武圣也是徒有虚名,看到咱们这阵仗,还有靠山王的大军在侧,他也知道害怕了,当起缩头乌龟,不敢出来了!”
“三弟!闭嘴!”
李世民眉头紧皱,立刻出声呵斥。
“武圣于我李家有救命之恩,乃我李家恩人!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,妄加揣测!”
李渊也回头狠狠瞪了李元吉一眼,语气严厉:“逆子!再敢口无遮拦,就立刻给我滚回太原去,闭门思过!”
李元吉被父兄接连训斥,虽心中不服,却也只得悻悻地撇了撇嘴,不敢再言语。
与此同时,瓦岗军阵中,赵信对李渊的喊话充耳不闻。他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李渊军阵后方那辆特殊的马车,对身旁的程咬金、秦叔宝等人沉声下令:“咬金,叔宝,雄信,罗成,伯当。你五人即刻出阵,前往李渊阵前擂鼓挑战,探其虚实。记住,不可轻敌,更不可恋战,稍有不对,立刻撤回!”
“得令!”
瓦岗五虎齐声应诺,虽不明白赵信为何不亲自出战,但对他的命令毫无异议。
赵信此举,自有深意。他需要确认,那马车中关押的是否真是传说中的李元霸,其威势又是否如演义中那般恐怖,更重要的是,他还要分神盯紧老奸巨猾的杨林,防止这老家伙见势不妙再次溜走,若让他隐匿起来,再想寻找可就难了。
……
瓦岗寨前,战鼓擂动。
程咬金、秦叔宝、单雄信、罗成、王伯当五员大将一字排开,兵锋直指李渊军阵,叫战之声此起彼伏,气势逼人。
李渊见出战的并非赵信,而是瓦岗五虎,心中暗自松了口气。只要不是赵信亲自出手,事情就还有转圜余地。他眉头紧锁,对身旁的李世民低声道:“世民,为今之计,恐怕……唯有让元霸出战了。”
李世民脸上立刻浮现出浓浓的忧色:“父亲!真要如此吗?四弟他……他心智不全,疯癫无常,宛若凶兽!一旦将他放出,见了血腥,只怕……只怕无人能制,敌我不分啊!届时酿成大祸,如何收场?”
李渊何尝不知其中风险?他长长叹了口气,脸上写满了无奈:“为父岂能不知元霸状况?但眼下之势,如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!瓦岗五虎皆是当世猛将,我等谁是对手?若不应战,靠山王杨林就在一旁虎视眈眈,正愁找不到我李家的把柄!届时,他只需一道‘勾结反贼、畏战不前’的奏章递上去,我太原李家立时便是灭顶之灾!”
这时,李元吉又忍不住插嘴,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:“父亲,何必畏首畏尾?我们有元霸这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在手,天下何人能挡?依我看,索性就趁现在这混乱局面,反了他娘的!有元霸开路,父亲登基称帝也未尝不可!”
“混账东西!”
李渊闻言大怒,反手一巴掌拍在李元吉的后脑勺上,力道不轻。
“元霸虽心智不全,那也是你的亲弟弟!是活生生的人!岂能视作工具利剑?!如此不顾兄弟人伦,畜生不如!”
他恼怒于李元吉的无情,但内心深处,那“登基称帝”四个字,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,激起了层层涟漪。自从动了反隋的心思,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,又何尝不是他内心深处潜藏的野望?只是如今时机未到,羽翼未丰,只能深深隐藏。
压下纷乱的思绪,李渊迅速做出布置:“传令!放出元霸!全军听令,即刻后撤百步,收缩阵型,严加戒备!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靠近元霸交战之地!同时,注意与杨林所部保持距离,谨防其突然发难!”
命令下达,李渊军阵立刻开始有序后移。而在军阵后方,那辆被黑布覆盖、如同囚笼般的特制马车,被一群神色紧张、如临大敌的士卒缓缓推到了阵前。
士卒们动作极其小心,先是费力地将两个巨大无比、堪比常人头颅两倍的擂鼓瓮金锤搬到囚车旁放下,那铁锤落地的沉闷声响,显示其重量极为惊人。随后,一名士卒颤抖着用钥匙打开囚车上的巨大铁锁,几乎是同时,所有士卒如同见了鬼一般,撒腿就向后方狂奔,恨不得多生两条腿!
“哐当!”
囚车铁门被一股巨力从内部猛地撞开!一个披头散发、身形看似不算特别高大魁梧,但浑身肌肉虬结、仿佛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身影,从囚车中一跃而出!他双臂一振,身上缠绕的几圈粗大铁链竟被他硬生生崩断,发出“咔嚓”碎裂声!
此人落地,发出一阵如同野兽般畅快又带着几分痴傻的大笑,随手便抓起了地上那两只看似能砸碎山岳的巨型铁锤,在手中轻若无物地掂了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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