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清晨的晨光，穿透国贸写字楼的玻璃幕墙，在总裁办公室的地板上投下规整的光斑。清绾今日选了一套浅香槟色的西装套裙，剪裁依旧利落，但柔和的色调为她平日的冷冽气质添了几分暖意。她走进办公室时，武朝阳已经在了，正站在小吧台前，专注地往搅拌机里加冰块。
听到脚步声，他头也不回：“早。行政部问今天例会要不要推迟到九点半，说周一早上大家可能需要多点时间进入状态。”
清绾放下公文包，走向办公桌，语气如常：“按原计划，九点。武秘书，例会材料准备好了吗？”
“都准备好了，清总。”武朝阳按下搅拌键，机器的轰鸣声短暂响起又停下。他将混合好的摩卡可可碎片星冰乐倒入透明玻璃杯——严格按照“不加奶油，多加碎片，多糖”的标准——插上吸管，走到她办公桌前放下，“您的咖啡。”
这是他们工作日早晨的固定仪式。清绾点头接过，吸了一口，冰凉的甜蜜瞬间唤醒味蕾：“可以了。把上周‘星耀’项目新流程试运行的汇总报告放最上面。”
“好的。”武朝阳回到自己玻璃隔断后的工位，将所需文件调出，发送至清绾的电脑。
九点整，周一高管例会准时开始。会议室里，各部门负责人已就位。清绾在主位坐下，那杯标志性的星冰乐放在她右手边。武朝阳在她右后侧落座，打开记录设备。
“开始。”清绾的声音清晰平稳，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杯壁上滑动。
汇报按序进行。市场部总监首先通报了与“启晟资本”合作消息发布后的业界反响，以及几家财经媒体的专访邀约。清绾一边听着，一边又吸了一口星冰乐，冰沙在吸管里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“专访筛选两家最具影响力的，安排在协议正式签署后。”她做出指示，“回复措辞要体现我们的专业度和对合作的审慎乐观。”
“明白，清总。”
轮到赵磊汇报“星耀项目”新采购流程试运行一周的情况时，他明显比上周更加自信，展示的数据图表详尽扎实。汇报过程中，他的目光偶尔会飘向清绾手边那杯星冰乐，眼底闪过一丝只有熟人才懂的促狭——他知道这杯饮料出自谁手，更知道清绾对它的执着。
清绾听着汇报，忽然觉得会议室空调温度有些低，裸露的小臂起了细微的鸡皮疙瘩。她没说话，只是将杯子往旁边推了推，空出的手轻轻环抱了一下手臂。
这个动作几乎无人察觉，但武朝阳注意到了。他暂停记录，起身走向会议室角落的控制面板，将温度上调了1.5度，又将出风口的角度调整至避开清绾的方向。整个过程安静流畅，没有打断任何人的发言。
坐回座位时，他的目光与坐在对面的李明哲短暂相接。李明哲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，嘴角噙着“我就知道”的笑意，随即低头继续记录。
例会进行到后半程，讨论到一个跨部门资源协调方案时，技术部和研发部出现了意见分歧。清绾放下手中几乎见底的星冰乐杯，身体微微前倾，这个姿势意味着她要介入调停了。
“两位，”她的声音不高，却让会议室瞬间安静，“资源分配的核心是价值最大化，不是部门割据。”她看向争执的双方，“技术部需要新服务器集群的理由我理解，但研发部对仿真软件升级的需求同样紧迫。”她顿了顿，目光转向武朝阳，“武秘书，调出过去三年类似投入的ROI对比数据，以及这两个部门在‘蔚蓝项目’上协同工作的交叉增效分析。”
“武秘书”这个称呼在工作场合从未变过，严谨而疏离。武朝阳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，相关数据立刻出现在会议室的辅助屏幕上。“数据已同步。”他的声音平稳专业，“数据显示，当硬件升级与软件投入在合理时间窗口内协同进行时，整体效能提升比单独投入一方高出约百分之三十五。建议将本次预算视为‘技术基建包’，由技术部和研发部共同规划实施节点，按季度联合评估效果。”
这个方案用数据和过往案例说话，既承认了双方需求的合理性，又用“协同增效”倒逼合作。清绾听完，微微颔首：“按这个思路细化联合方案，周三下班前我要看到详细的实施计划和时间表。”
争执的双方对视一眼，再无异议：“是，清总！”
例会结束时，清绾做了简短的总结，部署了本周重点。最后，她端起那个空了的星冰乐杯，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她指尖留下湿润的凉意。
“对了，”她的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，“今天下午三点，老规矩，二楼大会议室，星巴克下午茶。行政部稍后会统计品类，有特别想吃的可以提。”
会议室里响起一阵轻松的低笑和窃窃私语。这确实是“老规矩”了——清绾心情不错或觉得大家辛苦时，就会给全公司点星巴克下午茶，频率高到大家已经能从她点下午茶的时机，隐约推测出项目进展的顺利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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