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·
暮春时节的永宁侯府,总像浸在蜜渍的花瓣里。檐角铜铃随风轻晃,叮咚声混着廊下海棠花的甜香,漫过雕梁画栋,缠上假山石畔新抽的绿藤。沈清辞正斜倚在水榭凉榻上,手里捏着本《齐民要术》,目光却没落在书页上,反倒飘向了不远处锦鲤翻涌的湖面。
“小姐,您这看了半个时辰,书页都没翻一页呢。”贴身丫鬟挽月端着一碟冰镇杏仁酪走来,搁在她手边的描金小几上,“莫不是在想昨日那桩趣事?”
沈清辞挑眉,指尖拈起一颗晶莹的杏仁酪送入口中,冰凉甜润的滋味漫开,才慢悠悠道:“你倒说说,我在想哪桩趣事?”
“自然是护国寺那出‘高僧算卦遇碰瓷’的戏码呀!”挽月笑得眉眼弯弯,“谁能想到,号称能断生死祸福的圆通大师,居然被个卖花女堵着要赔银簪,还说大师的木鱼敲掉了她的生计,最后还是您用半吊铜钱解了围,顺带拐了大师那盆据说能开花结果的铁皮石斛。”
提起这茬,沈清辞也忍不住笑出声。昨日陪母亲去护国寺上香,恰逢圆通大师在山门外摆摊算卦,架势摆得十足,说什么“卦金十两,不灵双倍奉还”。结果一个穿粗布衣裙的卖花女路过,被拥挤的人群推搡了一下,头上的银簪掉在地上断成两截,恰好滚到圆通大师的木鱼旁边。那卖花女也是个厉害角色,当即坐在地上抹眼泪,说这银簪是她重病的弟弟唯一的念想,大师若是不赔,她就一头撞死在这儿。
圆通大师平日里被人捧得高高在上,哪里见过这阵仗,脸涨得通红,嘴里念叨着“阿弥陀佛,施主莫要胡来”,却半天拿不出主意。周围的香客们窃窃私语,有人说卖花女讹人,也有人说大师理该赔偿。沈清辞瞧着热闹,见那卖花女眼底藏着狡黠,便知道是故意为之,多半是这圆通大师平日里算卦准头一般,却收着高昂卦金,得罪了不少人。
她本不想多管闲事,可架不住母亲在一旁面露不忍,便上前掏出半吊铜钱递给卖花女,笑道:“这位姐姐,这铜钱你拿着,重新打一根簪子便是。大师一心向佛,想必也不是故意的,今日之事,就当是结个善缘。”
卖花女见她衣着华贵,气质不凡,又出手阔绰,连忙起身道谢,拿着铜钱一溜烟跑了。圆通大师感念她解围之恩,硬是把自己养了三年的铁皮石斛送给了她,说这花“遇贵人则开,能聚福纳祥”。沈清辞瞧着那盆栽叶片肥厚,绿意盎然,想着放在屋里当个摆设也不错,便欣然收下了。
“那铁皮石斛倒是稀奇,”沈清辞摩挲着冰凉的石桌,“我瞧着它根茎粗壮,不像普通品种,说不定真能开花。”
正说着,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丫鬟惊惶的呼喊:“小姐!不好了!前厅出事了!”
沈清辞坐直身子,只见丫鬟画屏气喘吁吁地跑来,脸上满是焦急:“小姐,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带着人闯进来了,说……说您昨日在护国寺骗了圆通大师的宝贝,要您把铁皮石斛交出来!”
“哦?”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嗤笑出声,“这户部侍郎家的公子,是叫李景明吧?我当是什么人物,原来是个护短的草包。”
这李景明是圆通大师的俗家弟子,平日里仗着师父的名声和父亲的官职,在京城里横行霸道,欺男霸女是常有的事。沈清辞早有耳闻,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不长眼,敢跑到永宁侯府来撒野。
“小姐,那李景明带着十几个家丁,在大厅里摔杯子砸碗,说若是您不把铁皮石斛交出来,就要拆了咱们侯府的大门呢!”画屏急得直跺脚。
挽月也皱起眉头:“这李景明也太嚣张了,咱们侯府岂是他能撒野的地方?”
沈清辞缓缓起身,理了理身上的烟霞色罗裙,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冷意:“既然他这么想来找不痛快,那我便去会会他。正好,昨日得了那铁皮石斛,还没来得及好好‘招待’客人呢。”
她迈步朝着前厅走去,裙摆扫过青石小径,留下一串轻盈的脚步声。挽月和画屏连忙跟上,心里却有些担忧。李景明毕竟是户部侍郎的儿子,若是真闹僵了,怕是会影响侯府与户部的关系。
可沈清辞却毫不在意。她穿越到这侯府三年,从一个备受冷落的庶女,一路逆袭成侯府上下捧在手心的千金,靠的可不是忍气吞声。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,就得用雷霆手段,让他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刚走到前厅门口,就听到里面传来“哐当”一声脆响,紧接着是李景明嚣张的叫喊:“永宁侯府的人都死绝了吗?赶紧把沈清辞叫出来!再不交铁皮石斛,我今日就砸了你们这破地方!”
沈清辞推门而入,只见大厅里一片狼藉,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器碎片和翻倒的桌椅,几个侯府的家丁被李景明带来的人按在地上,脸上满是狼狈。李景明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上,手里把玩着一个玉佩,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