研究所的玻璃大门在骨刃下碎裂成星点，警报声瞬间刺破耳膜。林宇背着伊丽莎白在走廊里狂奔，右手的骨刃不时挥出，将迎面冲来的守卫扫倒在地——这些穿着白大褂的“研究员”皮肤下都蠕动着黑色组织，显然已被病毒初步感染。
“左转！”伊丽莎白突然按住他的肩膀，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，“妈妈的日志画过路线图，地下三层有能量屏蔽室。”
电梯在负三层停下，门刚打开就涌出刺鼻的消毒水味。走廊两侧的玻璃培养舱里，漂浮着与黑色守望实验室相似的胚胎，只是这些胚胎的胸口都烙印着双蛇缠绕的图腾，与伊丽莎白指尖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“他们在复制抗体携带者。”林宇的声音发紧，骨刃将一个扑来的变异体劈成两半，“这些胚胎……”
“是用妈妈的基因片段培育的。”伊丽莎白的声音有些发颤，却伸手按住他的后颈，淡金色的光芒顺着皮肤蔓延，“但没有病毒抗体的激活，它们最终都会变成暴君那样的怪物。”
屏蔽室的合金门需要虹膜识别，林宇正准备用骨刃强行破开，伊丽莎白却踮起脚尖凑到识别器前。红光扫过她的瞳孔，门锁发出“咔哒”的解锁声——原来她母亲早就将权限录入了血脉基因。
室内的景象让两人同时愣住。正中央的平台上悬浮着颗篮球大小的晶体，无数黑色触须从晶体里延伸出来，刺入周围的仪器，而晶体表面流转的光泽，一半是病毒的墨色，一半是抗体的淡金。
“这是……母体核心？”林宇看着晶体里隐约浮现的人脸，竟与记忆中墨瑟的轮廓有些重合。
伊丽莎白突然指向墙角的终端机：“妈妈的日志终点在这里！”她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跃，屏幕上立刻弹出加密文档，解密进度条缓慢爬升时，屏蔽室的门突然被撞开。
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研究员站在门口，白大褂上沾满黑色粘液，左半边身体已化作触须形态：“恭喜你找到这里，林先生。或者我该叫你——E-09实验体的配偶？”
林宇的瞳孔骤然收缩。对方调出的档案里，赫然是他穿越前的体检报告，照片下方标注着“病毒适配率98%”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“我是守望者的‘园丁’。”研究员的嘴角裂到耳根，露出锯齿状的牙齿，“黑色守望在每个平行世界都播撒了病毒种子，而你，是这个世界最完美的培养基。”他突然指向伊丽莎白，“至于她，不过是用来激活母体的钥匙。”
终端机突然发出刺耳的提示音，文档解密完成的瞬间，伊丽莎白的瞳孔猛地放大——屏幕上是她母亲的照片，穿着同样的白大褂，站在晶体前微笑，而照片下方的日期，正是林宇穿越的那天。
“妈妈她……”
“她是第一个自愿融合病毒与抗体的人。”研究员的触须突然刺向晶体，平台周围的仪器瞬间过载，“她以为创造出平衡体就能阻止灾难，却不知道这正是母体苏醒的条件！”
晶体突然剧烈震颤，墨色与淡金的光芒开始疯狂冲撞。林宇感觉体内的病毒像沸腾的岩浆，而伊丽莎白按住他后背的掌心传来越来越强的暖意，两种力量顺着血液涌向心脏，在胸腔里形成旋转的漩涡。
“爸爸，抓住我的手！”伊丽莎白的瞳孔变成纯粹的金色，后腰的疤痕亮起刺眼的光，“妈妈说过，双蛇相噬，才能诞生新的平衡！”
林宇握住她的瞬间，两人的影子在地面融合成双蛇交缠的图腾。晶体里的墨瑟虚影突然睁开眼睛，与林宇的目光在空中相撞——那不是敌意，而是种跨越世界的共鸣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墨瑟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，“我们都只是平衡的祭品。”
晶体在两种力量的撕扯下开始崩裂，研究员发出不甘的嘶吼，被飞溅的碎片刺穿身体。林宇看着掌心与伊丽莎白相连的地方长出淡金色的鳞片，突然明白所谓归途，从来不是回到过去，而是找到两种力量共存的方式。
当最后一块晶体碎片落地时，警报声戛然而止。林宇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，骨刃依旧存在，却泛着淡金的纹路；伊丽莎白后腰的疤痕彻底消失，掌心多了个黑色的蛇形印记。
“结束了？”少女抬头问，鼻尖沾着晶体的粉末。
林宇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，远处的城市开始苏醒。他摸出手机，屏幕上显示着穿越后的第三天——这个世界的时间只流逝了72小时，而他仿佛已度过了漫长的一生。
终端机突然自动打印出张照片，是伊丽莎白的母亲抱着婴儿时期的她，背景里有个模糊的男人背影，穿着林宇那件旧T恤。
“原来妈妈早就见过你。”伊丽莎白把照片贴在胸口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林宇将她揽进怀里时，发现自己的影子里，有条淡金色的小蛇正缠绕着黑色的巨蟒。他知道，病毒与抗体永远不会消失，但只要双蛇还在共振，这个世界就不会重蹈覆辙。
走出研究所时，朝阳正刺破云层。林宇背着睡着的伊丽莎白，骨刃在晨光中化作普通的手掌。街角的早餐摊飘来油条的香气，他摸了摸口袋，发现穿越前的零钱还在。
“老板，两根油条，一杯豆浆。”
当热气腾腾的早餐递到手里时，林宇突然笑了。原来所谓的光门彼端，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地方，而是终于能坦然拥抱的，带着烟火气的现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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