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我也不欺负你!”CAM18扬了扬下巴,背在身后的拳头悄悄蜷了蜷,指节按在发麻的骨头上碾了碾——刚才挥拳的力道还没散。
“队长说了,你们醒了就叫他。”
他说着,从口袋里摸出平板,指尖因为刚才的震动还在发颤,划屏幕时指尖在玻璃上歪歪扭扭地蹭,像只没站稳的甲虫。
“嗷……打了我还要向队长告状,你好狠毒的心啊!”沐阳捂着被打的火车头,故意拖长了调子,监控头的蓝光里漾着戏谑的波纹。
驱动轮在地面碾出个歪歪扭扭的鬼脸,边缘还故意蹭出几道凌乱的划痕,像在吐舌头做鬼脸。
“我说能别吵了吗?”
一道压抑的声音突然从病床那边炸开,曲影延的监控头红得像烧起来的烙铁,绷带缠着的身体在被子里剧烈起伏,被单都被拱出几道褶皱。
“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动不了的伤员吗?”他猛地抬手指向门口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,指节抵着空气都泛出红印,“要吵要闹出去!影响我休息了!”
“我很疼的!!!”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震得医疗室的灯管都嗡嗡发抖,光晕里浮着细碎的尘埃。
他胸口的绷带被扯得绷紧,底下渗出淡淡的蓝,像浸了水的纸巾,慢慢晕开。
“你叫魂呢?!别叫!”CAM18被吼得一激灵,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他抬脚就往曲影延的床腿踹了下,金属床架发出“哐当”的巨响,震得床板都颤了颤。
“8个小时了!联盟的修复液早就把你粘好了吧?装什么柔弱!”
他说着,又抬手往曲影延的腿上扇了一巴掌,掌心拍在绷带上,发出“噗”的一声闷响,像打在装满棉花的布袋上。
“嗷!!!!”曲影延疼得弓起身子,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后背的骨头都硌出了形状。
“艹!你个畜生!”他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,绷带松脱了大半,
露出底下还在渗液的伤口,晶莹的液体顺着皮肤往下滑,在床单上洇出细小的蓝点。“你信不信以后你的训练量加倍?!”
他扬手就往CAM18的摄像头上扇了一巴掌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
打得CAM18的头猛地偏向一边,镜头歪了半寸,边缘磕在门框上,划出道细痕。
CAM18后退了两步,没吵也没闹,只是抬手慢慢扶了扶摄像头,指腹蹭过镜头上的划痕时顿了顿。
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慌乱——那是他最怕的事,训练量加倍像座山压在心上。
“不要增加训练量啊!队长!”他慌忙喊了一声,声音里带着点发颤的哀求,连“副”字都省了,像忘了带壳的蜗牛,把软肋露了出来。
可话音刚落,医疗室的大门就“嘎吱——”一声被推开,金属摩擦的声响又尖又长,像在给他的命运倒计时。
“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一个队长?”派勒斯的声音低沉如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红色光纹在他身后缓缓流动,像岩浆在岩层下翻涌。
“能告诉我吗……CAM?”
他一字一顿念出CAM18的整串编号,每个音节都像铁锤砸在金属板上,震得空气都发颤。
CAM18的身体“咔嗒”抖了一下,像被电流击中,膝盖都差点打弯。
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,指节捏得发白,连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来——完了,这下训练量怕是要翻三倍,膝盖都在发软。
“苦也……悲也……”他仰着头,望着天花板的灯管,声音里透着股破罐子破摔的绝望,尾音都发飘。
监控头慢慢耷拉下来,镜头对着地面,像只泄了气的皮球,连反光都暗了半截。
派勒斯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一旁的CAM18——这家伙正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,金属外壳碰撞着发出细碎的“咔啦”声,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。
他“眼睛”的红色光纹微微起伏,像掠过湖面的涟漪,转瞬便归于平静,没再分给CAM18半分注意力。
缓缓转向沐阳和曲影延时,派勒斯的目光沉静得像深不见底的潭水,看似平和,却带着不容错辨的重量,压得空气都仿佛凝住了。
“身体修复得怎么样了?”他开口时,声音里的威严像一层薄冰覆在平静的水面上,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。
“杠杠的!”沐阳猛地挺直脊背,胸腔下意识地往外扩了扩,身侧的机械臂跟着甩了甩,关节处发出“咔咔”的脆响,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灵活。
“虽然本来就没受什么伤吧!”他说着,脑袋微微往曲影延那边偏了偏,肩膀故意挺得更高,
监控头的蓝光里闪着藏不住的得意,连履带都轻轻碾了碾地面,带起细小的灰尘。
“玛的!队长是在问我!!!”曲影延被他这副模样惹得心头火起,抬手就往沐阳肩膀上的监控头拍了一巴掌。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监控头猛地晃了晃,镜头里的画面瞬间歪成了斜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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