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渐渐移至书房中央,透过窗棂的光柱里,尘埃依旧在缓缓飞舞。苏汐暖与奶奶已经在满室的故纸堆中翻找了近三个时辰,指尖沾满了薄薄的灰尘,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书架上的线装书、木箱里的旧账本、桌案下的卷轴,几乎被她们逐一翻阅过,却始终没有找到关于苏云山先祖的明确记载。
苏奶奶揉了揉发酸的腰,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:“暖暖,要不咱们先歇歇?这么多老东西,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完。”她看着孙女略显疲惫却依旧执着的侧脸,眼中满是疼惜。
苏汐暖放下手中一本厚重的族谱,轻轻叹了口气。族谱上记载了苏家历代先祖的名讳与简略生平,却唯独对苏云山只字未提,仿佛这位先祖的事迹被刻意隐去了一般。难道真的找不到吗?她心中掠过一丝失落,可珑渊的话语又在耳边回响,让她不愿轻易放弃。
“再找找吧奶奶,说不定就藏在什么隐蔽的地方。”苏汐暖抹了抹额角的汗,目光重新扫过书房。最后,她的视线落在了书架的最高处——那里摆放着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匣,被几本厚重的古籍挡着,若不仔细看,根本发现不了。
这个木匣她之前也注意到了,只是高度超出了她的 reach,想着里面或许只是些普通的旧物,便没急于翻看。此刻,所有明显的地方都已找遍无果,这个被忽略的木匣,成了最后的希望。
“奶奶,您帮我递把椅子过来好不好?”苏汐暖指着书架最高处,“我想看看那个木匣里有没有东西。”
苏奶奶连忙起身,从墙角搬来一把结实的木椅。苏汐暖小心翼翼地站上去,伸手拨开挡在木匣前的古籍,指尖触到了紫檀木温润的表面。木匣不大,约莫一掌见方,表面没有任何雕刻,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,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触碰过了。
她轻轻将木匣抱下来,放在桌案上,用袖口擦去表面的灰尘。木匣的搭扣是铜制的,已经氧化得发黑,轻轻一掰便开了。匣子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,上面放着几枚古旧的铜钱和一支残破的毛笔,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。
苏汐暖心中一沉,难道又是空欢喜一场?她不死心地伸手在绒布下摸索,指尖忽然触到了一丝异样——绒布的边缘似乎有一道缝隙,下面像是藏着什么东西。她心中一动,小心翼翼地掀开绒布,果然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夹层!
夹层很薄,刚好能容纳一件小巧的物件。苏汐暖屏住呼吸,指尖缓缓探入,摸到了一本薄薄的、被油布紧紧包裹着的册子。她的心跳瞬间加速,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——这或许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东西!
她轻轻将册子从夹层中取出,油布是特制的,防水防潮,虽然已经泛黄发旧,却依旧完好地保护着里面的册子。苏奶奶也凑了过来,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。
苏汐暖小心翼翼地拆开油布,露出了里面的线装册子。册子比巴掌略大,纸张已经泛黄发脆,边缘有些磨损,但整体保存得极为完好,显然被人精心呵护过。册子的封面是素色的,没有任何书名或字样,只有一层淡淡的包浆,透着岁月的厚重。
“这会是什么?”苏奶奶轻声问道,眼中满是疑惑。
苏汐暖没有回答,只是深吸一口气,颤抖着手指翻开了册子的第一页。开篇的第一行字,是用古老的宋体书写的,字迹苍劲有力,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沉稳。
「余,苏云山,暮年有感,录奇遇一则,后世子孙若有机缘,或可知之……」
“苏云山!”苏汐暖和苏奶奶同时惊呼出声。苏汐暖的心脏狂跳不止,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。这正是她苦苦寻找的先祖苏云山的手札!跨越了数百年的时光,这本手札竟然就这样完好地保存了下来,此刻正静静躺在她的手中。
她强压下心中的激荡,逐字逐句地往下读。手札中,苏云山以朴素而真挚的笔触,详细记载了一段尘封的奇遇。
他写道,自己年轻时以游商为业,常年行走于各地,见识过不少山川湖海与奇人异事。在他三十岁那年,一次前往西南边境采购货物时,误入了一片被当地山民称为“云梦遗泽”的古老山脉。那片山脉云雾缭绕,古木参天,地形复杂,与外界几乎隔绝。
就在他迷失方向、弹尽粮绝之际,意外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发现了一位身受重伤、昏迷不醒的男子。那男子身着奇异的青色长袍,虽然奄奄一息,却难掩一身不凡的气度,即使在昏迷中,眉宇间也透着一股凛然的英气。
苏云山本就是侠肝义胆之人,见状便毫不犹豫地将男子救下,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为他包扎,又生火取暖、寻找水源。几日后,男子终于苏醒,自报姓名为珑渊。
在手札中,苏云山极力称赞珑渊的博学与神秘。他写道,珑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谈吐间尽是世间罕见的见闻,对玄术、历法、草药更是了如指掌。在与珑渊相处的日子里,苏云山受益匪浅,两人也渐渐结下了深厚的友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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