巡天使长——曜煌,身披金甲,手持名为“破晓”的金色长枪,威严的目光扫过战场残留的噬界兽尸骸与能量余烬,最终落在林正与阿芜身上。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与审视,随即化为沉凝。
“能以非巡天之力,正面击溃噬界兽,更身负克制寂灭的本源道韵……二位,随我来。”曜煌声音沉稳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却又透着一丝久违的期许。他转身,金色披风划破虚空,率先向归墟坟场更深处掠去。
烈风、博闻等人恭敬应命,示意林正二人跟上。林正与阿芜相视点头,压下心中诸多疑问,紧随其后。
穿越层层叠叠的破碎星辰与时空褶皱,众人最终抵达一片被强大阵法彻底隐匿、内部却别有洞天的巨大浮空陆块。这里,便是星火营地的核心——巡天遗民最后的堡垒。
陆块之上,并非繁华都市,而是一片肃穆、沧桑、充满战争痕迹的军事化营地。简陋却坚固的石屋依山而建,街道上行走的多是身负伤势、却眼神锐利的战士,空气中弥漫着丹药与金属混合的气息。营地中央,矗立着一座巍峨如山、通体由某种暗金色金属铸造、表面布满玄奥符文与炮口痕迹的巨塔——巡天塔,亦是昔日巡天殿的核心碎片。
沿途所见遗民,见到曜煌,皆停下手中活计,恭敬行礼,目光中充满崇敬与依赖。而当他们看到林正与阿芜这两个气息迥异的外来者时,则流露出好奇、警惕,以及一丝微弱的希望。
进入巡天塔内部,光线骤然暗淡,唯有塔心处一座不断旋转、投射出亿万星辰光影的巨大球形法器散发出柔和光芒,照亮了布满各种古老仪器与阵盘的控制大厅。这里,便是星火营地的中枢——“万界星枢”的残存部分。
“坐。”曜煌挥手,几张由星辰钢锻造的石椅自行滑来。他卸下金盔,露出一张棱角分明、饱经风霜却目光如电的面容,额角一道深深的疤痕更添几分悍勇。
“烈风,汇报情况。博闻,为贵客简述现状。”曜煌言简意赅。
烈风上前,将遭遇噬界兽巡逻队及林正二人出手相助的经过快速禀报,言语间对林正与阿芜的实力充满敬佩。博闻长老则叹息补充道:“天使长,营地外围警戒阵法能量已近枯竭,此次若非二位贵客恰好在此,后果不堪设想。噬界兽的活动频率越来越高了,它们似乎在搜寻什么……”
曜煌眉头紧锁,目光再次看向林正与阿芜:“二位,曜某在此,代星火营地万千遗民,谢过援手之恩。不知二位从何界而来?所修之道,似乎对噬界兽及其背后的‘噬界之母’(寂灭之主)有独特克制之效?”
林正拱手,不卑不亢:“晚辈林正,道号混沌。这位是道侣阿芜。我等来自一方名为‘中州’的大界。所修乃混沌轮回之道与超脱心灯之法。”他简要说明了混沌道庭的建立、与净尘及影巫的冲突、救下清漪等净土遗民,以及为寻对抗寂灭之策,根据古籍线索找到此地的经过。
当听到“净土遗民”、“净尘背叛”、“轮回之主(寂灭)”、“烬”等字眼时,曜煌与厅内几位核心长老脸色皆变,尤其是听到烬的消息时,曜煌握枪的手指猛然收紧,眼中闪过深深的痛楚与复杂。
“烬……他果然找到了外界的火种……却……”曜煌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“他是我弟弟。”
林正与阿芜心中一震,没想到烬与巡天使长竟是兄弟!
“节哀。烬前辈临终前,已窥得寂灭一丝本质,其志永存。”林正肃然道。
曜煌深吸一口气,压下情绪,目光锐利如刀:“好!既然你们已知晓部分真相,更与寂灭交过手,那我便直言不讳。博闻,启动‘万界星枢’残影,让二位道友看清我等真正的敌人!”
博闻长老领命,与数位阵法师一同施法。塔心那球形法器——“万界星枢”残体光芒大盛,投射出的星辰光影迅速变幻、凝聚,最终化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宇宙星图!
星图之中,代表已知万千世界的星辰光点,有近三分之一已彻底黯淡、熄灭,如同被橡皮擦抹去!另有三分之一光芒闪烁不定,被丝丝缕缕的漆黑粘稠物质缠绕、侵蚀,正是被寂灭之力污染、正在走向消亡的世界!唯有边缘区域少数光点,依旧明亮,但也被无数代表噬界兽与影巫军团的红色、黑色箭头所包围、攻击!
“这便是……如今的诸天万界现状?”阿芜掩口,美眸中充满震惊与悲悯。心灯之力让她更能感受到那无数星辰熄灭前传来的绝望与哀嚎。
“不止如此。”曜煌声音冰冷,指向星图中心一片巨大无比、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区域,“那里,便是‘噬界之母’(寂灭之主)的本体所在,我们称之为——‘终末之眼’!它并非通常意义上的生灵,而是宇宙诞生之初,伴随‘存在’概念一同出现的‘终末’法则的聚合体,是万物归墟的终极体现!它没有情感,没有欲望,只有将一切存在‘归零’的本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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