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认知过于狭隘，马格斯·菲博。知识的边界，正是用来被跨越的。”考尔用他那一贯平淡的合成音回应道。
“你……”
就在马格斯·菲博准备继续他的长篇大论时，考尔庞大的身躯，突然静止了。他所有的光学镜头，都同时转向了一个方向——向上，仿佛在凝视着火星厚重的地壳，凝视着泰拉的方向。
一股暖流，一股由纯粹知识构成的暖流，涌入了他那被改造了无数次的大脑。他“听”到了，那不是声音，而是一种理解。他“看”到了，那不是图像，而是一种顿悟。
万机神……在对他低语。
那段二进制圣言，在他脑中自动展开，每一个字节都闪耀着真理的光辉。他瞬间明白了困扰他数千年的上百个技术难题。他看到了通往更高层次知识的阶梯。
这是神迹。
这是他追寻了一万年的……圣物。
“欧姆尼赛亚……”考尔的电子音中，第一次出现了类似“颤抖”的情绪。
紧接着，一个清晰的指令，伴随着这份神圣的知识，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。
『诺克提斯迷宫沉睡着。唤醒它。』
考尔所有的光学镜头，瞬间变成了炽热的红色。
“警报！侦测到轨道突袭！是钢铁勇士的舰队！”实验室的警报系统发出了刺耳的尖叫。
“开启所有虚空盾！命令轨道防御平台还击！”马格斯·菲博惊慌地叫喊着。
“太迟了。”考尔的声音恢复了平静，但那平静之下，是即将喷发的火山，“他们的目标，从一开始就不是轨道。佩图拉博了解我们，他知道我们的防御体系有多么僵化和陈腐。”
他转身，不再理会那些惊慌失措的同僚，径直走向实验室的中央控制台。
“考尔！你要做什么？火星铸造将军的议会还没有下达指令！”
“议会？”考尔头也不回，“一群还在争论齿轮应该有十二个还是十三个的化石？从现在起，我，贝利撒留·考尔，万机神意志的代言人，接管火星所有防御系统的最高权限。”
“你这是叛乱！”
“不。”考尔的手指，或者说金属触手，在控制台上飞速舞动，输入了一连串超越时代、让所有在场贤者都无法理解的指令，“这是……神启。”
他按下了最后一个符文。
“以欧姆尼赛亚之名，启动最终防御协议：『龙之苏醒』。”
---
在『钢铁之血』的舰桥上，佩图拉博正俯瞰着火星的全息投影。红色的星球上，代表着帝国防御设施的光点，正在他的炮火下一个接一个地熄灭。一切尽在掌握。
“父亲，基里曼。你们看到了吗？这才是战争。精准，高效，毫不留情。你们那些关于荣耀和牺牲的废话，在绝对的计算面前，一文不值。”他低声自语，金属面甲下的脸上，带着一丝扭曲的微笑。
他已经预见到了结局。基里曼要么被审判庭拖死在那个神秘的空间站，要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火星陷落。无论哪种结果，他都是胜利者。
“大人，”一名钢铁勇士的战术官报告道，“火星地表出现大规模地质活动与能量读数。级别……无法判定。”
“无法判定？”佩图拉博皱起了眉头。
就在这时，全息投影上的火星，开始“流血”。
巨大的裂谷，如同被神灵劈开的伤口，纵横交错地撕裂了火星锈红色的地表。那不是自然的地质运动。从裂谷深处，升起的不是岩浆，而是闪耀着幽蓝色光芒的巨大建筑群。
整个诺克提斯迷宫，这座传说中埋葬着龙之碎片的远古迷城，从地底升腾而起。
成千上万的炮口从那些移动的堡垒中伸出，它们发射的不是常规的炮弹或能量光束，而是扭曲空间的引力奇点，是切割现实的次元利刃。
一艘正在进行低轨道轰炸的钢铁勇士巡洋舰，被一道无形的引力波抓住，庞大的舰体被揉成一团废铁。另一艘战舰，则被一道细长的裂隙扫过，悄无声息地断成了两截，切口光滑如镜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佩图拉博的声音里，第一次出现了计算之外的情绪。
更让他感到不安的，是从那些裂谷中，走出的一个个庞然大物。
那是泰坦。但不是帝国现役的任何一种型号。它们的身形更加狰狞，装甲上流淌着黑暗科技时代独有的能量纹路。为首的一台帝皇级泰坦，它的肩炮不是火山炮或等离子炮，而是一座……微型的人造恒星。
“黑暗科技时代的造物……考尔……他怎么敢！”佩图拉博的拳头狠狠砸在控制台上，“他从哪里得到的权限和知识！这不可能！”
他的突袭战，他那完美的、足以载入史册的围城序曲，在这一刻，变成了一场他不曾预料到的、血腥的绞肉机之战。
---
『零号站点』的机库内，战斗已经停息。
基里曼的公开通讯，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星界骑士们面面相觑，就连卡斯托，也一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。
本小章还未完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