岔路口的废弃车库藏在断墙背后,锈迹斑斑的卷帘门半掩着,露出仅容板车通过的缝隙。
李哥咬着牙将板车推进去,刚稳住车身就压低声音:“快用水泥块顶门!把物资都固定好,板车是咱们的命根子,绝不能丢!”
徐明和王大爷立刻行动,搬来三块厚重的水泥块死死抵住门底。
地窖里的物资远比最初显露的丰富,老陈之前整理时按“优先级”分了类。
三人优先将四桶煤油、两箱压缩饼干、一箱肉罐头捆在板车两侧,又往车斗里塞了二十副棉手套、十条厚围巾,最后装上一小箱急救用品。
这些都是安置点几十号人急需的硬通货,剩余物资只能留给老陈应急,约定后续若情况允许再回来取。
车库里光线昏暗,几台废弃卡车歪停着,车厢里的破旧轮胎成了天然屏障。
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怒骂声清晰可闻:“搜!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把他们找出来,那批物资和活人都不能放跑!”
李哥眼神一沉,迅速扯下几块浸透煤油的碎布,又从车底翻出个生锈的铁皮罐:“老徐,你带王大爷拉板车从检修通道走,往东边断墙区绕圈。”
“我在这儿设陷阱引开他们,半小时后到破亭子汇合!”
“不行!你一个人太危险!”徐明急声道。
“没时间争了!”李哥点燃一块碎布扔进铁皮罐,火星瞬间窜起,“王大爷腿脚不便,只有板车能省他力气,这些物资够安置点撑上十天半月,必须送回去!我有户外经验,能甩掉他们!”
王大爷沉声道:“李哥说得对,我们走!你务必小心,我们在破亭子等你!”
他转身帮徐明扶住板车把手,“检修通道的小门在西北角,我来指路,避开那些难走的坑洼!”
徐明咬了咬牙,不再犹豫,和王大爷推着板车往通道方向冲。
李哥则将剩下的浸油碎布分撒在车库各处,又推倒旁边的轮胎堆挡住追兵视线。
就在车库门被撬得“哐当”作响的瞬间,他猛地将燃烧的铁皮罐扔向门口,大喊:“老子在这儿!有本事来追!”
“是他!别让他跑了!”横肉男人的怒吼声传来,车库门被砸开,几人扑进来就被火光和浓烟呛得直咳嗽。
李哥借着混乱,从另一侧的通风口钻了出去,故意踩得积雪“咯吱”作响,朝着西边的方向狂奔。
徐明和王大爷趁机推开检修小门,推着板车钻进狭窄的小巷。
王大爷对地形熟得很,指挥着徐明拐进一条堆满杂物的岔路:“往这儿走!这条路能绕开主道,他们被李哥引去西边,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!”
板车轮子压在冰面上发出“咯吱”声,车斗里的物资随着颠簸轻轻晃动。
徐明弓着腰使劲推,王大爷则在侧面扶着车把稳住重心,时不时弯腰搬开挡路的碎石和断木。
两人不敢停歇,顺着断墙区一路前行。
半个时辰后,他们终于抵达破亭子。
徐明将板车藏在亭子后面的断墙下,用积雪盖住车身做掩饰,扶着王大爷坐下休息,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李哥。
又过了十几分钟,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徐明立刻握紧腰间的菜刀,定睛一看,正是李哥,他的棉袄被划了道大口子,胳膊上擦破了皮,却咧嘴笑了:“搞定!那群蠢货被我引到冰坡那边,雪坡塌了半边,他们一时半会儿爬不出来!”
三人终于松了口气,简单给李哥的伤口涂了点碘伏包扎好。
李哥看了眼天色,沉声道:“天快黑了,寒潮要来了,咱们得赶紧往安置点赶。”
“回去后必须加固防线,那群恶徒记恨上咱们了,说不定会到处找来。另外,老陈的女儿陈玥,咱们也得尽快找。”
徐明点点头,和李哥重新扶起板车。
王大爷走在最前面指路,三人顺着来时的小巷往回走。
夜色中的安置点泛着零星灯火,当徐明三人推着板车出现在视野里时,守在帐篷口的徐建国立刻迎了上来,身后跟着不少闻声而出的人。
“怎么样?物资找到了吗?李哥,你胳膊怎么了?”徐建国一眼瞥见李哥包扎的伤口,语气满是焦急。
“小伤不碍事!”李哥摆了摆手,指着板车兴奋道,“收获不小,四桶煤油、两箱压缩饼干、肉罐头,还有御寒的手套围巾和急救用品!”
人群瞬间爆发出低低的欢呼声,张婶快步上前摸着棉手套,眼眶发红:“可算有暖乎东西了,刘叔他们冻得手都烂了!”
徐建国却抬手压了压声音:“大家冷静点,先把物资搬进公共帐篷,连夜分配,另外安排人轮流守夜,提高警惕!”
公共帐篷里的火盆被添了柴,火光映亮了每个人的脸。
徐建国站在板车旁,开始统筹分配:“煤油分一半给后勤组,保证火盆不熄灭,另一半留着应急;压缩饼干按人头定额发放,老人孩子每天多补半块;肉罐头优先给生病的和伤员,老张的孙子发着烧,先把感冒药送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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