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顿时警觉,想起四叔提醒小心拓跋倩的话:“她对我做了什么?!”
刘风伸手捏了捏我的脸:“别这副表情,真当自己是唐僧谁都想害?人家是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刘风掏出手机,翻找许久,调出一张照片:“这是我哥发来的,本来我也担心你被动手脚。”
意料之外。
这是羌族世代相传的一种秘术,具体如何运作我并不清楚。简单来说,施术之人会在你与她体内各自埋入一种特殊之物。
无论相隔多远,她都会分担你所承受的苦痛,不仅能延缓你体内延维蛊的发作周期,还能在蛊毒发作时让你痛感减半。
然而,这对施术者而言极为凶险。稍有不慎,她甚至可能比你先失去生命。
望着手背上那道缝合的痕迹,我心绪翻涌。有感激——尽管与那位柳姨素昧平生,她却甘愿舍命救我;也有愧疚,我竟曾对她心生猜疑。
除此之外,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与驱动力。
原本我对这趟解蛊之旅并不十分在意,可先是尚青云昏迷不醒,如今又有柳姨不惜以命为我缓解痛楚。
到了这一步,我已非去不可。
我们收拾好行装,眼下我已能确定岷江上游存在古蜀人故居的大致线索:“师兄,先前在下面袭击我的那些活尸,就是真正的纵目人。但他们都是后天形成的,我推测应与延维蛊有关。”
“此外,我怀疑延维蛊牵扯的恐怕不止古蜀人,还包括巴人,甚至可能与欧丝国之主的来历有关。”
“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?”
“你们刚才说找到了出口?”
“对,就是那个说书人提到的泉眼。我们去找了,还在附近发现一条小路,应该就是通往龙波山的捷径。”
我几乎忘了这件事。
“正好,洛书在我这儿。”
随着刘飒他们引路,我们在羌寨附近一处偏僻山坳中,找到一个用石砖砌成的水潭。
这水潭颇为神奇,只见淡水不断向外涌出,却看不出它与任何水源相连。
难道这泉眼能自己生水?
不过我更倾向于它连通着某条地下暗河,因而水源不绝。
我无暇细想,只将裹着丝绸的龟甲洛书浸入水中。
果然如传闻一般,原本空白的丝绸上渐渐浮现出完整的地图。
令人困惑的是,这张古地图上的地名与现代完全对不上,唯一可供参照的,是贯穿巴蜀之地的岷江。
也正因有岷江作为地标,我们才能从变迁的地形中找到最近的路线。
按图所示,我们无需翻越龙波山,而是直接经由古蜀人在山体内开凿的石室横穿而过。
这里与营盘山遗址极为相似,同样留有石棺与人类生活的痕迹。
这说明我们正沿着古蜀人南迁的路线向北行进。
但随着类似遗址一次次出现,我注意到一个不知是否算是巧合的线索:所有石棺中安葬的都是纵目人,而实际上,纵目人只是蜀山氏先民中的一支。
按理说,随蜀山氏南迁的不应全是纵目人,也应有面貌寻常的古蜀人才对。
不仅如此,我们所见的纵目人遗骸全是成年男性,不见妇孺。
那些南迁的妇女与孩子,又去了哪里?
我越来越觉得,巴蜀背后的秘密,远不止延维蛊这么简单。
走出龙波山,抵达松溪古城时,我们终于得以喘息片刻。
眼下只需穿过几片湖泊,当地人称之为海子,就能抵达九寨沟。
虽然确定了蜀山氏南迁的起点在九寨沟一带,但具体位置依然模糊。
“要不分头找找?”我们围着一张浸湿的地图商量。
“别人我倒不担心,就怕有人一分头,脑袋就真跟身子分家了。”陈磊说完,他们三个齐刷刷看向我。
我无奈:“我看起来那么爱冒险吗?”
“你以为呢?”三人异口同声。
“还是再找找线索吧。”林静思索片刻,忽然开口,“关于九寨沟的传说,会不会有突破?”
“要说传说,最出名的应该是关于108个海子的那个。”陈磊简单讲了一遍。
之前经历河伯娶亲事件时,一位说书人曾告诉我一个截然不同的海子传说,我也转述给了他们。
但除了海眼被分割的故事,我们没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。
这时,一旁的赵明突然问:“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搬家?”
这问题让我们都愣住了。
古蜀人为何南迁?
是因为内部纷争?还是因为洪水?
都有可能。但归根结底,或许与纵目人的样貌有关。
那个守陵人也是纵目人,遗址中安葬的石棺里也都是纵目人。
这样看来,南迁的可能是因外貌异常而被排斥的纵目蜀人。
那么,他们究竟为何发生变异?
难道是——
“我明白了!”我猛然醒悟。
他们三个吓了一跳,忙问:“你又明白什么了?”
“我知道纵目人为什么无法返回故土了。”我解释道,“在岷江水下的禹王殿里藏有一件东西,它会导致人体异变,但也会带来某些特殊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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