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漫过陇西城墙时,军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我正对着《大同篇》的抄本修改字句,墨汁还沾在指尖,就听见王君廓的吼声:“李白!速来大帐!”
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焦灼,不像平日沉稳的节度使,倒像个急得团团转的小兵。
我抓起外袍往身上披,快步冲向大帐。
帐门帘被风掀起,里面挤满了将领,个个脸色凝重。
案上摊着一张染血的信纸,字迹潦草,还带着点点暗红的血渍,显然是信使拼着最后力气写的。
“雁门关守将急报,浊族分兵三万,带着黑幡攻城,三日了,快撑不住了!”
王君廓指着信纸,手指因用力而发白。
帐内瞬间安静下来,只有烛火 “噼啪” 爆着灯花。
雁门关是非常重要的关隘,一旦失守,浊族就能长驱直入,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!
陈武攥紧了腰间的佩刀,指节泛青:“节度使,让俺去!俺带精锐驰援,定能守住雁门!”
周猛也跟着请战,声音震得帐帘都在动。
王君廓却把目光投向我,眼神里满是信任:“李白,你带诗战队和三千精锐去。雁门能不能守住,全看你了。”
他转身从帐后取出一面锦旗,猩红的绸缎上,“陇西第一谋” 五个金线大字绣得格外醒目,边缘还缀着银色的流苏,“这面旗,你受得。”
我接过锦旗,布料厚重,带着金线的凉意,却像有股暖流从指尖传到心里。
之前被崔家污蔑、被老将质疑的委屈,在这一刻全散了。
这不是普通的锦旗,是陇西军民的托付!
“末将定不辱命!” 我握紧锦旗,声音坚定,连手都没抖一下。
晨光刚漫过陇西城墙时,驰援队伍已经整装待发。
陈武骑着他的黑马,盔甲擦得锃亮,手里的长枪挑着一面 “李” 字旗;
周猛背着两壶箭,腰间别着短刀,正帮赵小乙把《大同篇》的抄本塞进怀里;
张生抱着一摞空白宣纸,还在念叨 “万一要改诗,没纸可不行”。
“都准备好了?” 我勒住马缰绳,锦旗插在马鞍旁,被风一吹,流苏轻轻晃动。
赵小乙拍了拍胸口,大声说:“祭酒放心!俺把《大同篇》背得滚瓜烂熟,就算抄本丢了,俺也能念出来!”
他刚说完,就被陈武敲了下脑袋:“就你话多,路上机灵点,别给俺们拖后腿!”
赵小乙吐了吐舌头,却把抄本又往怀里塞了塞,那认真的模样,惹得周围士兵都笑了。
队伍出发时,王君廓亲自送到城门口。
他握着我的手,又叮嘱了一遍:“若敌众我寡,别硬拼,等本将后续援军。”
我点头应下,调转马头,对着队伍大喊:“出发!目标雁门关!”
马蹄声整齐地响起来,像擂起的战鼓,朝着东北方向奔去。
渭州地界的峡谷最是险峻,两边是陡峭的山崖,中间的路只够两匹马并行。
陈武勒住马,眉头皱得很紧:“这里太适合伏击了,俺带一队人在前头探路,你们跟在后面,保持警惕。”
他刚带着十几个精锐往前冲了几步,我突然拉住他的缰绳:“等等,风里有血腥味。”
话音刚落,头顶突然传来 “咻” 的一声锐响!
一支带着黑气的箭从山崖上射下来,“笃” 地扎进旁边的树干,箭杆上的黑气顺着木纹蔓延,树干瞬间就枯了!
“有埋伏!” 我大喊着拔出佩剑,“诗战队准备!结防御阵!”
山崖上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浊族士兵,手里的弓弩都缠着黑气,箭雨像黑沉沉的乌云,朝着我们扑下来!
“举盾!” 周猛大喊着,士兵们立刻举起木盾,“砰砰砰” 的声音此起彼伏,箭簇扎在盾上,黑气顺着盾面往下流,不少士兵的手都被黑气染到,疼得直咧嘴。
更糟的是,山崖两侧突然升起两面黑幡!
黑气像潮水似的涌下来,诗战队士兵身上的文气瞬间滞涩起来,之前能轻松凝聚的屏障,此刻竟连半丈都撑不起来!
“是黑幡!” 张生急得大喊,手里的抄本都抖了,“祭酒,黑气在压我们的文气!”
我心里一沉,浊族竟把黑幡和弓弩结合,这是之前没遇到过的战术!
箭雨越来越密,有的士兵躲闪不及,被箭簇射中,伤口立刻就发黑,疼得在地上打滚。
陈武红了眼,提着长枪就往山崖上冲:“俺去把黑幡砍了!”
可刚冲出去几步,就被三支箭逼了回来,肩膀上还被蹭到一点黑气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“回来!” 我大喊着,伸手把陈武拉回来,“硬冲没用!诗战队,诵《大同篇》,先稳住文气!”
士兵们立刻齐声念起来,淡白色的文气慢慢凝聚,像一层薄纱,挡住了部分黑气。
可箭雨还在落,木盾已经碎了好几面,再这样下去,不等我们冲到雁门关,队伍就要折在这里!
“不能只防守!这样下去队伍都要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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