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门关的晨光刚驱散些许硝烟,远处的地平线上就涌起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气。
我站在钟楼顶端,手指捏着半片黑幡碎片,指尖传来的寒意比昨日更甚。
这次的黑气里,裹着不同的怨念波动,像一群毒蛇,正朝着城池蜿蜒而来。
“祭酒,你看!” 赵小乙指着前方,声音发颤,“是黑幡!好多…… 整整十二面!”
十二面黑幡在黑气中若隐若现,幡面绣着扭曲的符文,被风一吹,符文竟像活物般蠕动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陈武握紧长枪,枪尖直指黑气方向:“这是想彻底封死文气!俺带人去冲阵!”
他刚要翻身上马,就被我拉住。
“不能硬冲。” 我指着黑气流动的轨迹,“你看这十二面幡的位置,像不像夜空中的北斗七星?只是多了五面辅幡,在七星外围形成了闭环。”
周猛凑过来,挠了挠头:“北斗?俺只知道北斗能指方向,这黑幡摆成这模样,有啥说法?”
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,快速画下北斗七星的方位图:“七星主生,这浊族却用怨念仿七星布阵,想借‘闭环’吸尽城内文气。”
“七星有‘天枢’‘天璇’等核心方位,只要击破这七个主幡的怨核,辅幡自然会失效。”
张生抱着宣纸跑过来,墨汁在砚台里晃出涟漪:“祭酒是说,咱们要对应七星,各作一首诗?可咱们只有诗战队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就见几个文吏走上前,为首的是一个年老的文吏,手里还攥着那砚台:“李祭酒,我们是雁门关的文吏!守城理应有我们一份!”
老人身后,跟着的六个文吏,同时上前一步,同声说道:“算我等一份。我们虽没有多强的文气,但只要能守住雁门关,拼了命也值!”
其中一位文吏拍着胸脯,声音虽哑,却满是坚定。
我看着他们眼里的光,突然觉得,这就是最坚实的文气根基。
“好!” 我把羊皮纸按七星方位分成七份,“天枢星主‘守’,对应《守城吟》,由张生负责;天璇星主‘察’,对应《观敌赋》,老先生执笔;
天玑星主‘速’,对应《奔雷歌》,” 每分配一个方位,我就递过一张宣纸,墨锭在砚台里快速研磨,黑色的墨汁泛着微光,像是在呼应我们的决心。
赵小乙凑过来,拽着我的袖子:“祭酒,那俺呢?俺也想帮忙!”
我笑着把一面小铜铃递给他:“你负责在钟楼顶层摇铃,每炷香响一次,提醒大家文气要稳。记住,铃响的时候,千万别停诵诗。”
赵小乙用力点头,把铜铃系在腰间,飞快的跑去钟楼。
布置妥当之后,十二面黑幡已逼近城门。
黑气像潮水般涌来,城门上刚修复的文气屏障瞬间被压得变形,淡金色的光膜上布满了裂纹,像随时会碎的玻璃。
“各位各自准备好!” 我大喊一声,七人分别跑向雁门关的七个角落。
张生守东门‘天枢’,老先生守南门‘天璇’,刚刚说话文吏守西南角‘天玑’,其余四人也各归其位。
“开始!”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,张生率先诵起《守城吟》:“城若金汤,民若磐石,文气为盾,岂惧妖邪!”
淡金色的文气从他身上飘出,顺着城门蔓延,屏障的裂纹竟慢慢愈合。
紧接着,老先生的《观敌赋》响起:“黑幡摇曳,怨核深藏,七星定位,破之有方!” 一道青光从他手中的宣纸射出,精准落在最东侧的黑幡上,幡面瞬间晃了晃。
“叮 ” 赵小乙的铜铃准时响起,清脆的铃声穿透黑气,七人的诵诗声更齐了。
文气顺着七星方位流动,在城上空汇聚成一道淡银色的星轨,随着诗句的节奏,星轨上慢慢浮现出七颗亮星,北斗七星的虚影!
亮星越转越快,银辉洒在黑气上,“滋啦” 声不绝于耳,原本嚣张的黑气,竟开始往后退。
“这…… 这是北斗七星!” 陈武举着长枪,瞪大了眼睛,“俺在边关这么多年,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文气异象!”
周猛搭箭拉弓,箭簇上裹着银辉,“咻” 地射向一面辅幡,箭簇刚碰到幡面,辅幡就 “哗啦” 一声碎成了黑灰。
士兵们爆发出欢呼,举着武器朝着黑幡的方向呐喊,士气瞬间高涨。
可就在这时,黑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。
一道黑袍身影从黑气中浮现,他骑着一头长着三只眼睛的异兽,手里握着一根黑色的幡杆,正是浊族圣主!
他的黑袍上缠满了怨念凝结的黑丝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双眼睛,像两团跳动的鬼火,死死盯着城上空的北斗虚影。
“不知死活的蝼蚁,也敢仿七星布阵?”
浊族圣主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,难听至极。
他举起幡杆,朝着天空一挥,十二面黑幡突然加速旋转,黑气中竟渗出暗红色的血珠,“以吾之怨,化万魂之怒。主幡,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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