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安堂的院子里,苏柔的脸白得像纸,被百姓们愤怒的目光刺得浑身发颤。她攥着披风的一角,指节泛白,却还在徒劳地辩解:“不是我!真的不是我!是她陷害我!苏瑶她就是看不惯我,想把所有脏水都泼到我身上!”
可她的声音在众人的指责声中显得格外微弱。方才苏瑶拿出那带暗红丝线的沙土时,不少人都瞧见了她披风上的绣边——那丝线的颜色、质地,与沙土里混着的一模一样,再加上张嬷嬷证实昨天只有她带人进过库房,任谁看都是证据确凿。
“苏二小姐这话就不对了,”人群里有人喊道,“张嬷嬷都说了,是你主动来帮着分棉衣的,当时谁也没请你啊!”
“就是!拿孤儿的性命来害人,良心过得去吗?”
“亏得还想嫁入东宫当太子良娣,心肠这么毒,将来怎么帮助太子殿下?”
指责声像冰雹似的砸向苏柔,她哪里受过这种阵仗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不敢掉下来——她知道此刻哭只会更让人厌弃。她慌乱地看向苏瑶,眼神里带着一丝乞求,可苏瑶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,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湖,不起半分波澜。
苏瑶清楚,对付苏柔这种人,心软是最没用的东西。前世她就是因为一次次退让,才让这对姐妹和三皇子得寸进尺,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。这一世,她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和身边人的机会。
“二妹妹,”苏瑶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,“事到如今,再狡辩也没用。你若还有半分良知,就该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,向这些孩子道歉。”
苏柔被这句话激得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怨毒:“我没错!要道歉你自己道歉!苏瑶,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赢了我,我也不会让三皇子放过你的!”
这话一出,众人更是哗然。百姓们面面相觑,看苏柔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探究和鄙夷——为了攀附皇家,竟做出这等龌龊事。
苏瑶心中冷笑,苏柔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,这种时候竟还把萧珩搬出来,这不等于不打自招,承认自己是受了三皇子的指使吗?
“三皇子?”苏瑶扬了扬眉,“二妹妹的意思是,这事是三皇子让你做的?”
“我……”苏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慌忙捂住嘴,脸色比刚才更白了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,伴随着銮铃清脆的响声,一队侍卫簇拥着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了慈安堂门口。轿帘掀开,一个身穿锦袍、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阴郁的男子走了下来——正是三皇子萧珩。
他显然是收到了消息,特意赶来的。看到院子里的情形,他眉头一皱,快步走到苏柔身边,沉声道:“怎么回事?”
苏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扑到他身边哭道:“殿下,您可来了!苏瑶她冤枉我,说我换了棉衣里的棉絮,还说……还说是您指使我的!”
萧珩眼神一冷,看向苏瑶:“苏大小姐,本王倒是想问问,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柔儿?她性子纯良,怎会做出这等事?”
“纯良?”苏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“三皇子不妨问问周围的百姓,看看大家信不信您这句话。二妹妹自己承认动过库房,沙土里还有她披风上的丝线,人证物证俱在,三皇子还要替她狡辩吗?”
“这件事牵扯过多我劝三皇子还是少管吧!不然……火烧到自己身上可就不好玩了。刚刚苏二小姐还把你供出来了。”人群中发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。
萧珩扫了一眼周围怒视着他的百姓,又看了看那件被苏瑶拿在手里的棉衣,脸色沉了沉。他没想到苏瑶竟能如此快地找到证据,更没想到苏柔会这么没用,不仅没栽赃成,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。
“不过是几根丝线,能说明什么?”萧珩强作镇定,“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,想用这种手段败坏柔儿的名声。苏大小姐,你屡次与本王和柔儿作对,到底是何居心?”
“作对?”苏瑶直视着他,毫不畏惧,“三皇子说笑了。我只是在自证清白而已。倒是三皇子,前几日在府中设局想困住我,被摄政王撞破后怀恨在心,如今又唆使二妹妹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,到底是谁在处处作对?而且……三皇子某不是忘了二妹妹现在是太子未过门的良娣,你们这般拉拉扯扯也不太好吧。”
她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利剑,直直刺向萧珩的痛处。周围的百姓听到“摄政王”三个字,眼神顿时变了——摄政王楚墨手握重兵,权倾朝野,向来以刚正不阿着称,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。三皇子竟敢跟摄政王作对?还想对苏大小姐不利?
萧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他没想到苏瑶竟敢当众把那天的事说出来。他咬着牙,强压下心头的怒火:“你休要胡言乱语!本王何时设局困你?分明是你自己不请自来,还污蔑本王!”
“是不是污蔑,三皇子心里清楚。”苏瑶淡淡道,“至于今日之事,我相信父亲和摄政王都会给这些孩子一个公道。三皇子若想插手,恐怕要掂量掂量。我倒是不介意把事情闹大让皇上来评评理这件事到底是谁对谁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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