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讯器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,过了约莫半分钟,一个厚重如岩石撞击的声音传了过来,背景里隐约能听到战舰引擎的低鸣——是卡尔加,战团长的声音永远像淬过星铁,“林阳?你的加密权限够得上‘阿斯塔特之誓’?出什么事了,巨峡市又遭袭了?”
“不是战事,是比战事更重要的消息。”林阳走到通讯室的舷窗前,看着外面基地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士兵,“战团长,您和泰图斯、法比安他们十个连长,立刻来巨峡地下基地,越快越好。此事涉及战团根基,只能当面说。”
通讯那头沉默了片刻,卡尔加显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凝重。“马库拉格之耀号正在进行武器校准,”战团长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审慎,“让泰图斯带第二、三、七连先出发,我和法比安随后就到,最多六个小时。”
“不用等武器校准,”林阳加重了语气,“让舰载机做好跃前准备,我需要你们在四小时内出现在这里。”
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,然后是卡尔加带着笑意的哼声:“你小子,当年在巴尔星追着黑圣堂要补给的时候,可没这么硬气。行,四小时就四小时。”通讯切断的前一秒,林阳似乎听到泰图斯在旁边喊“我的热熔枪还没保养完”。
他关掉通讯器,转身时正撞见海利克斯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门口,老头眼睛瞪得像铜铃:“你把战团长和十个连长都叫来了?就为了万灵药的事?”
“不然呢?”林阳挑眉,“难道等你把报告写成史诗,再念给他们听?”他接过海利克斯手里的文件,翻到新兵术后的数据页,凯尔的基因活性指数已经稳定在41%,比三天前又高了四个点,“把这些数据整理成最直观的图表,别用那些绕弯子的术语,卡尔加看报告的时候,喜欢直接看数字。”
海利克斯嘟囔着“我这是严谨”,转身往医疗区跑,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走廊的金属栏杆,发出簌簌的声响。
接下来的四个小时,基地里的气氛莫名紧张起来。负责守卫的士兵们发现,平时总待在指挥室的林阳政委,居然在起降平台来回踱步;首席药剂师海利克斯跑断了腿,一会儿让助手打印图表,一会儿又冲回观察室核对数据;连食堂的大师傅都特意多烤了一炉马库拉格风味的硬面包——那是卡尔加的最爱。
三个小时五十分,基地的警报系统突然发出一阵短促的蜂鸣,不是敌袭警报,是友军跃迁信号。林阳抬头望向起降平台的穹顶,只见能量护盾泛起一圈圈涟漪,五架雷霆攻击机冲破云层,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稳稳落地。
舱门打开,第一个跳下来的是泰图斯,这家伙还是老样子,动力甲的肩甲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战功印记,手里攥着他那把标志性的爆弹枪,落地时溅起的尘土沾在靴子上也毫不在意。“林阳!你最好真有天大的事,”他扯掉头盔,露出被硝烟熏得有些发黑的脸,“我刚把热熔枪拆开,现在零件还在维修台上躺着。”
“零件不会跑,但我要说的是,多等一分钟都亏。”林阳走上前,和他撞了撞肩膀——这是他们在卡迪安之门并肩作战时留下的习惯。
紧随其后的是法比安,这位来自第三连连长总喜欢穿着蓝色色动力甲,连说话都带着点影子里的冷意:“战团长的旗舰还有十分钟到,他让我们先问问,是不是你找到了异形的据点?”
“比那值钱多了。”林阳笑了笑,目光扫过陆续走下攻击机的其他八位连长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,但眼神里都藏着好奇。这些都是和他一起从无数战场上爬出来的兄弟,泰图斯的暴烈,法比安的缜密,还有第五连连长沃斯那永远擦得锃亮的链锯剑……
就在这时,地面微微震动起来,一艘雷鹰炮艇穿透云层,阴影几乎笼罩了半个起降平台。舱门降下,卡尔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动力甲的胸甲上刻着极限战士的战徽,手里那把“斩首者”链锯斧在灯光下闪着寒光。
“说吧,到底什么事。”卡尔加走到林阳面前,声音里带着长途跃迁后的沙哑,“能让你把十个连长从各自的防区拽过来,总不会是想请我们喝巨峡市的劣质苦艾酒吧?”
林阳没直接回答,转身往基地深处走:“去绝对屏蔽场说,这里人多眼杂。”
绝对屏蔽场厚重的合金门关上时,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。林阳示意所有人坐下,自己则站在房间中央,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。泰图斯正用手指敲着膝盖,显然没耐心等太久;法比安靠在墙角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动力甲的通讯器;卡尔加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,链锯斧放在脚边,眼神沉静地看着他。
“三个月前,第三批新兵的原铸改造,死亡率是60%。”林阳开口,声音不高,却让喧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,“其中有七个卡在第十九道改造,五个在第二十一道崩溃,最后活下来的二十三人里,有六个带着永久性的基因损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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