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彦还在地球？”凯莎突然开口，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荡开，带着点金属的冷响。
鹤熙正用虚拟屏拆解极限战士的动力甲模型，闻言抬了抬眼：“跟追一起守着巨峡市，说是怕那些蓝色盔甲的疯子突然翻脸。”她放大模型的关节处，密密麻麻的齿轮和能量导管看得人眼晕，“你别说，这玩意儿是真扎实——暗能量匕首都捅不穿的合金，他们用来做护膝板。”
旁边的高阶天使长老忍不住插话：“女王，咱们的神圣知识宝库能解析他们的科技吗？那艘二十六公里长的巨舰，跃迁时连空间涟漪都没泛起，这违反了已知的空间法则。”
凯莎没接话，只是调出神圣知识宝库的权限，金色的数据流像瀑布似的在她眼前铺开。从荣光女王级的装甲成分，到帝皇级战列舰的虚空盾原理，再到那些链锯剑的锯齿转速——林阳他们在烈阳战场上露的每一手，都被天使的观测卫星记录在案。
“基础物理体系不一样。”鹤熙突然嗤笑一声，指着屏幕上的公式，“咱们玩暗能量、玩空间折叠的时候，他们在死磕材料硬度和炮弹初速。你看这引力锚定弹的原理，居然是靠扭曲局部引力场来稳定恒星——完全是用蛮力对抗宇宙法则，偏偏还成了。”
凯莎的指尖在虚拟屏上停顿，那里显示着极限战士的驱逐舰参数：两公里长，主炮口径三百毫米，炮弹初速每秒三十五公里。“我们的天使战舰，主炮靠能量聚焦，射程能最大到一光年，但论单发威力……”她顿了顿，调出模拟图，“咱们的能量束打在他们的驱逐舰装甲上，烧出个拳头大的坑都已经是极限了，如果对方开了虚空盾，也就产生一点波动；他们一发炮弹过来，能把咱们的护卫舰拦腰打断。”
大厅里突然安静下来，高阶天使们面面相觑。天使文明自诩宇宙中最先进的种族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碾压？连最年轻的天使都知道，能量武器是未来的趋势，谁还玩实心炮弹这种老古董？
“不是老古董。”鹤熙像是看穿了她们的心思，敲了敲屏幕，“这炮弹里掺了中子星物质，密度是咱们战舰合金的一万倍。物理层面的碾压，跟科技代差没关系，是路子走得太偏。”
凯莎关闭了神圣知识宝库的数据流，光柱里的身影显得有些疲惫：“全面评估出来了——基础物理科技，我们至少落后三个纬度。”
“至少三个纬度？”有长老失声惊呼，“女王，我们的次生物引擎已经能干涉时间线了，怎么会……”
“次生物引擎是暗能量的极致，”凯莎打断她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但他们的物理科技，能直接在时间线上打个铆钉。你能干涉时间，他能让时间在你面前停下来——这就是纬度差。”
她调出潘震引爆恒星的记录，画面里，四艘帝皇级战列舰射出的蓝光像锁链，硬生生把躁动的恒星捆成了乖孩子。“这种对引力场的精准操控，我们的神圣知识库里没有任何相关理论。他们能用物理规则锁死暗能量，就像用笼子关住飞鸟——这不是技术问题，是对宇宙本质的理解不在一个层面。”
鹤熙突然笑了，往椅背上一靠：“说起来也有意思，咱们追求的是‘神’的境界，靠暗能量突破肉体限制；他们倒好，把肉体塞进几十吨的盔甲里，靠钢铁和炮弹跟宇宙硬碰硬。结果呢？咱们的‘神’，被人家的钢铁罐头砍得像切菜。”
议事厅外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，是天使彦的通讯请求。凯莎接起，屏幕上立刻出现彦带着硝烟味的脸：“女王，地球这边有点情况——林阳的四艘帝皇级在太阳系边缘演习，主炮试射时，把一颗小行星打成了夸克级粉末。”
“夸克级？”鹤熙挑眉，“那得是把物质彻底分解了，咱们的反物质炸弹都做不到这么干净。”
凯莎揉了揉眉心：“让彦别盯着了，盯也没用。告诉她，在地球待着，别惹事——至少现在别惹。”
通讯切断后，大厅里的沉默像块沉重的石头。高阶天使们看着屏幕上那些蓝色的钢铁巨舰，第一次觉得“神圣”这两个字有点苍白。
“那我们……”有长老犹豫着开口，“要跟他们结盟吗？”
“结盟？”凯莎冷笑一声，“人家刚灭了烈阳，现在正忙着在地球修防御工事。你觉得一群能把恒星当玩具的疯子，会在乎跟‘落后至少三个纬度’的文明结盟？”她站起身，光柱随着她的动作消散，“做好自己的事——升级我们的物理防御，别哪天人家的炮弹打过来，咱们的神圣凯莎号跟烈阳的殖民星一个下场。”
鹤熙看着凯莎离去的背影，又低头看向屏幕上的动力甲模型。那些蓝色的盔甲上，白色的U字在光线下闪着光，像某种不容置疑的宣言。
“至少三个纬度啊……”她低声说，指尖划过模型的头盔，那里的观察窗漆黑一片，看不见里面的人，却透着股能砸碎一切规则的蛮横。
天使星云的星光透过议事厅的穹顶照进来，落在那些讨论了无数次的战术图上。只是这一次，没人再提如何用暗能量优雅地取胜——所有人都在想，该用多少能量护盾，才能扛住一颗掺了中子星物质的炮弹。
而远在地球的巨峡市，彦正坐在登陆舰的舱门口，看着星界军给黎曼鲁斯坦克换履带。那些士兵穿着粗布军装，哼着听不懂的小调，手里的扳手比她的光刃还粗。
“追，”彦突然说，“你说他们的盔甲那么重，会不会累啊？”
追啃着从星界军那换来的压缩饼干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累？人家能徒手拆能量塔，估计觉得咱们的光刃跟羽毛似的。”
这个时候，极限战士战团也返回了地球，林阳迫不及待的赶往巨峡市地下基地，无他，太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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