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阳回到地球巨峡市基地临时行营后,不自觉的的睡着了,不知道睡了多久,他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暖意裹醒的。不是动力甲温控系统的那种机械热,是像泡在恒星核心里似的,从骨头缝里往外渗暖,连带着脑子里的疲惫都化了大半。
他睁眼一看,差点从行军床上滚下去——眼前哪是什么地球的临时营房,分明是片望不到头的金色平原,脚下的草叶都泛着圣光,远处的穹顶比马库拉格之耀号的主炮还亮。
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坐在王座上的身影。
金边白袍拖在草地上,露出的手臂上爬满新旧交织的伤疤,左眼像燃着的恒星,右眼却蒙着层淡淡的灰雾。明明没说话,林阳却觉得有座山压在心头,连呼吸都带着颤。
“帝……帝皇?”他嗓子干得像被链锯剑磨过,刚喊出声就猛地捂住嘴——这他妈是梦?还是……
王座上的人笑了,笑声不高,却震得平原上的草叶沙沙响:“睡糊涂了?林阳。”
林阳“噌”地站起来,行军床的金属腿在地上磕出火星(哦不对,这是梦里的平原)。他往前跑了两步,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,手忙脚乱地想敬礼,结果差点顺拐:“帝皇您老人家可算来了!我还以为系统那破玩意儿骗我呢!”
帝皇从王座上走下来,步子不快,却瞬间到了他面前。林阳这才发现对方有多高,自己穿着动力甲都只到人家腰窝,那双手张开,能把四艘帝皇级战列舰拢成玩具。
“系统没骗你,是我让它闭嘴的。”帝皇的手指在他动力甲的肩甲上敲了敲,白U字的漆皮被碰掉一小块,“那小家伙嘴硬得很,当年你从多元宇宙掉过来时,我顺手截了它的流,本想早点跟你说,结果它跟我赌气,愣是装了好几百年哑巴。”
林阳听得眼睛都直了:“合着……我那八千万功勋换战列舰,您都看着呢?”
“不光看着,还帮你调了调参数。”帝皇挑眉,指节在他胸口戳了戳,“不然你以为凭那系统的原始设定,能换到帝皇级的虚空盾强化模块?”
林阳这才反应过来,合着自己背后一直站着位最大的挂逼?他张了张嘴,想骂系统两句,又觉得在帝皇面前爆粗口不太合适,最后憋出句:“那……那您这算不算……强抢民……咳,强抢系统?”
帝皇被他逗笑了,左眼的光闪了闪:“算吧。所以来补偿你。”他突然朝林阳伸手,“把你的动力剑给我。”
林阳赶紧解下腰间的动力剑。这剑跟着他砍过绿皮,劈过混沌,剑刃上的能量纹路都磨浅了,此刻被帝皇拿在手里,突然开始嗡嗡发颤,像是有了活气。
“看好了。”帝皇说着,抬起另一只手,食指在虚空中划了一下。林阳眼尖,看见他指尖裂开道细小的口子,一滴金红色的血珠渗出来,悬在半空,像颗迷你恒星。
血珠落在动力剑的剑身上,瞬间化作三道流光,在剑刃上蜿蜒游走。林阳盯着那光流的轨迹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——这是要造什么神器?是不是传说中能劈开星球的那种?
结果流光一停,他定睛一看,差点当场心梗。
剑刃上赫然多了三个篆字,笔锋倒是苍劲有力,带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,可那内容……
“帝、皇、剑?”林阳的脸“唰”地黑了,跟被火星级战列巡洋舰的炮口熏过似的,“不是,陛下,您老人家刻这仨字……是怕混沌不知道这剑归谁吗?还是嫌我死得不够快?”
帝皇把剑递回来,脸上居然带着点促狭的笑:“怎么?不好看?”
“好看是好看!”林阳捏着剑柄,手都在抖,“可这也太……太直白了吧!我拿这剑出去,混沌巫师不得把我当移动靶子打?”
“那帮混沌玩意打不过你。”帝皇淡淡道,伸手在剑身上一抹。林阳突然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剑柄爬上来,浑身的灵能都开始沸腾,连带着脑子里的混沌低语都消了,“这三个字不是刻给人看的,是刻给亚空间看的。混沌见了它,跟绿皮见了圣物似的,躲都来不及。”
林阳这才咂摸出点味儿来,举着剑对着光看。那三个字在阳光下泛着金红色的光,隐隐能看见字缝里流动的能量,确实跟普通的刻字不一样。他咳了两声,试图挽回点面子:“行吧……您老人家开心就好。”
说着,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金属板——万灵药STC模板的备份。这玩意儿他一直贴身带着,边角都被动力甲磨出了毛边。
“陛下,这个给您。”他把模板递过去,语气正经起来,“黄金时代的科技,叫万灵药。能治伤,能把原铸改造的死亡率压到1%以下,最重要的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看着帝皇的眼睛:“能延长寿命,原铸星际战士能活一万年。还能补充灵能,驱逐混沌污染。帝国现在……很需要它。”
帝皇的手指落在模板上,原本平静的眼神突然动了动。林阳看见他指尖的伤疤似乎闪了闪,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——黄金时代,那是连帝皇都觉得遥远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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