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就联合莫甘娜来杀我？”凯莎挑眉，语气里带着点嘲讽，“用一颗恒星的爆炸，用我继承人的命，就为了除掉我这个‘不舒服’的存在？”
“不止。”卡尔抬起手，远处的翡翠星突然开始膨胀，表面的耀斑像沸腾的岩浆般往外喷，“恒星爆炸只是开始。大时钟会把你的每一个原子都抛到宇宙的角落，等你再想拼凑起来……几亿年？或许更久。”
凯莎抬头看向那颗越来越亮的恒星，眼神里没有恐惧，只有种淡淡的悲哀：“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？天使星云不会乱，彦会继承我的位置，秩序依旧会存在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卡尔不置可否，“但至少，这几亿年里，宇宙会‘自由’很多。”
他突然打了个响指，周围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恒星膨胀的速度慢了下来，甚至能看清耀斑喷发的轨迹；恒星风里的碎石悬在半空，像被冻住的雨点；连凯莎长袍的衣角都停留在扬起的瞬间。
“最后几分钟，聊聊？”卡尔走到凯莎面前，黑袍扫过地面静止的灰尘。
“没什么好聊的。”凯莎看着他，眼神里带着点怜悯，“你沉迷虚空，就像那帮蓝色罐头说的沉迷亚空间的混沌信徒，以为能看透一切，其实只是被自己的执念困住了。”
“混沌？”卡尔愣了一下，似乎没听过这个词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，“或许吧。但至少我在做我想做的事，而你，凯莎，你被‘正义’两个字捆了一辈子，累吗？”
凯莎没回答。她想起自己守护宇宙秩序的这几万年，想起那些被她处决的恶魔，想起艾妮熙德那张稚嫩的脸，想起彦第一次举起烈焰之剑的样子。累吗？或许吧。但这就是她的道，就像极限战士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星球，她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需要秩序的角落。
“恒星要炸了。”凯莎突然说，目光越过卡尔，看向那颗已经亮得刺眼的恒星。
“还有三十秒。”卡尔说。
凯莎深吸一口气，银白的战甲上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圣光，把周围静止的时间都震得微微晃动。她看着卡尔，眼神里最后只剩下释然：
“遂成竖子之名。”
这句话说得很轻，却像把重锤砸在卡尔心上。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发现时间已经开始流动。
恒星的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。
剧烈的爆炸掀起比恒星风强百倍的冲击波，峡谷被碾成粉末，虚空能量的大阵像肥皂泡般炸开。凯莎的身影在强光中渐渐变得透明，银白的圣光与恒星的红光交织在一起，最后彻底消散在宇宙里。
卡尔站在原地，被冲击波掀飞的碎石擦过他的黑袍，却没伤到他分毫。他手里的银色立方体亮了一下，显示凯莎的原子已经被成功抛射出去，最远的一块落在了已知宇宙的边缘。
“竖子成名吗……”卡尔低声重复了一句，嘴角勾起抹复杂的笑，“或许吧。”
他转身走向隐藏在虚空里的死歌书院传送门，黑袍在逐渐平息的能量乱流中摆动。翡翠星的残骸在周围漂浮，像颗被敲碎的红玻璃球。
远处，天刃七号的警报声隐隐传来，天使舰队的圣光在星空中亮起，像在为她们的女王哀悼。恶魔一号的方向也传来了动静，莫甘娜大概在庆祝，又或许在骂他没早点启动大阵。
而这一切的背后，那艘隐形突击艇正悄无声息地驶离翡翠星的星域。林阳站在舷窗前，看着那颗恒星的残骸，金色瞳孔里映着爆炸的余辉。
“搞定。”他低声说，声音里没什么情绪，像在报告一次普通的清剿任务，“接下来，该看看天使和恶魔怎么狗咬狗了。”
突击艇加速驶离，很快消失在深邃的宇宙里。只有翡翠星的余烬还在缓缓旋转，记录着这场由阴谋、骄傲和爆炸组成的落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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