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夫人抱着两个心尖肉,哭得泣不成声。
戚镇远这个戎马一生的铁汉,也红着一双虎目,大手不住地拍着戚清越的肩膀,喉咙哽咽着,只说出三个“好”字。
接下来的三天,是戚清辞开始替兄上朝以来,过得最舒心惬意的日子。
他彻底卸下了所有伪装和重担,做回了那个被全家捧在手心里娇养的病弱小公子。
每天睡到日上三竿,闲下来就铺开宣纸,画几笔,或者抱Q版小人,逗逗他那只许久未见的爱鸟“翠花”,在小院里晒着冬日暖阳,昏昏欲睡。
当然美中不足的就是被母亲追在身后喂各种名贵的补品,像只被疯狂填料的烤鸭。
那因刻意节食和心力交瘁而消瘦下去的脸颊软肉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丰盈起来。
而戚清越,则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,补全他缺失的几个月。
他不仅从父亲和福伯那里了解了朝堂内外的所有变动,更独自在书房里,花了一个下午,一字不漏地看完了戚清辞在北疆时写下的所有战报。
当他看到那“以工代赈”的绝妙构想,看到那些安抚民心、整肃军纪的雷霆手段时,忍不住透出了惊艳与赞叹。
他的弟弟。
那个他从小护在羽翼之下的辞儿。
竟在绝境之中,迸发出了如此耀眼的经纬之才。
这让他无比骄傲,又无比心疼。
戚清辞偶尔还会不放心地跑去给兄长“讲戏”,但戚清越总是安静地听着,既不赞同,也不反驳。
他只是偶尔会问一些关于晏北玄的细节。
“他喂你药时,帐中还有谁?”
“他说喜欢你的手时,是什么表情?”
戚清辞只当兄长是为了更好地代入角色,便知无不言,不停抨击晏北玄的流氓行为。
他丝毫没有察觉,兄长那双深邃眼眸里的温度越来越冷。
第三日,黄昏。
约定的时间到了。
将军府外,那熟悉的、属于禁军铁甲的森然碰撞声,由远及近,再一次,如铁桶般包围了整座府邸。
戚清辞的心,没来由地一紧,那是身体对危险的本能记忆。
他小跑着来到兄长的房间里,亲手替兄长整理着衣袍。
这件月白色的长袍,是他在宫中时常穿的款式,料子柔软,最能衬得人身形清瘦,病气十足。
“哥,记得啊,待会儿出去,脚步要虚浮一点,别走得虎虎生风的。”他做着最后的叮嘱,声音却不由自主带上点颤抖。
“如果被发现了,你就和那暴君说,都是我要求的,让他来找我。”
戚清越没有回应,抬起一只手捏了捏,最近总算丰盈起来的脸颊,任由他摆布。
当戚清辞退后一步,想看看整体效果时,却彻底愣住了。
戚清越就那么静静地站着。
同样的一张脸,同样的一身衣服。
可穿在他和戚清辞身上,却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。
柔软的布料之下,是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流畅肌肉线条,撑起一个挺拔如山岳的轮廓。
他身姿如松,那股自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沉凝与威压,即便穿着再文弱的衣衫,也根本无法遮掩分毫,反而衬得那份柔软的布料下,尽是令人心惊的危险。
哪里有半分“病弱”和“心虚”的样子?
这分明就是一头收敛了所有利爪,即将踏入他人领地的猛虎。
“哥,你……”戚清辞急了,“你没听我说的吗?要演啊!气场!收一收你的气场!”
戚清越转过身,对上他焦急的目光。
那双与他极为相似的凤眸里,没有半分要演戏的示弱,反而带着一往无前的锐利。
“辞儿,”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,“我不打算‘演’。”
戚清辞彻底懵了:“不演?不演他会发现的!他会……”
“让他发现。”
戚清越打断了他。
他的手,轻轻落在了弟弟的肩上,那份独属于兄长的、坚不可摧的温度与力量,顺着肩膀传递过来,顷刻间抚平了戚清辞所有的焦躁。
“辞儿,你受的委屈,你吃的苦,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
“我不是去替你继续伪装的。”
戚清越的目光穿过雕花的窗棂,望向府外那片代表着皇权的玄色铁甲洪流,一字一顿,字字带冰。
“我是去让他知道,我戚清越的弟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。”
“即使他是大晏的皇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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