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元直顿时惊怒交加,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谢玉的衣襟。
谢玉,你竟敢威胁老夫。
谢玉轻蔑一笑,慢条斯理地掰开陈元直的手指,他掸了掸被弄皱的衣襟。
本侯只是好心提醒陈大人,朝堂论礼的时候,可别故意放水。
“否则,令公子那些勾当,本侯就是想瞒,只怕也瞒不住了。
谢侯爷以为不放水就能赢?”
“誉王殿下素来礼敬文士,真要比起来,那些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老夫淹死。
够了!
谢玉厉声打断,眼中闪过一丝不耐。
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,你陈元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包,这还没开始比,你就先怯了三分!
“你行你上啊!”陈元直抻着脖子不屑道。
谢玉一听,心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了,直接化身为传说中的金陵副将马国成。
“陈元直,我草泥马!”
“谢玉…你…粗鄙…”
陈元直死也没想到,自己都这把年纪了,竟然还有机会大意失亲妈。
好悬没给气死。
“骂的就是你,誉王能请来名满天下的大儒,难道我们以太子的名义就请不来?
谢玉冷哼道。
大儒也是人,也要吃饭听曲逛窑子,只要舍得砸银子,就算是当世鸿儒,也得乖乖低头。
“呃…”
“这事我去安排,你给我记住了,别丢份,精神点。”
谢玉拍了拍陈元直的肩膀,大步离去,只留陈元直一个人呆愣在原地。
散朝之后没多久,昏迷整整十一天的梅长苏缓缓睁开双眼,视线由模糊逐渐清晰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,便是身穿一袭白衣,长发随意披落的好基友蔺晨。
蔺晨?你怎么来了?
正所谓,一卷风云琅琊榜,囊尽天下奇英才。
这琅琊榜就是琅琊阁编纂的。
而蔺晨就是琅琊阁的现任阁主。
我怎么来了?
蔺晨没好气地打断,手中折扇地展开。
我要是不来,你这会儿就该在阎王殿喝茶了!
梅长苏虚弱地笑了笑。
呵呵,还是你仗义…
诶,可别急着夸。
蔺晨地合上扇子,伸出一只手。
先把账结了。”
“从琅琊山到金陵,寻常要走十天,我收到飞鸽传书后,五天就赶到了,跑死了三匹千良驹,这钱你得赔。
梅长苏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赔,我赔还不行嘛,我堂堂江左盟宗主,一匹马钱还是拿得出来的。
以前是可以,现在可未必喽!
蔺晨站起身来,留下一句话,便离开房间。
梅长苏闻言一怔,随即目光转向站在不远处的黎纲和甄平。
只见二人脸色铁青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。
出事了!!
这是他心中的第一个想法。
“黎纲,我昏迷了多久?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?”
见梅长苏发问,黎纲也不卖关子,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。
一直说到最后,朱厚聪立道家为国教,朝廷将三清山修缮之事强压给江左盟,还要江左盟承担九成费用。
咳咳咳…
梅长苏听完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。
蔺晨探头进门,淡定的说道:咳吧咳吧,反正有我在,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。
梅长苏深吸一口气,勉强将体内翻涌的气息压下。
蒙大哥的死因,可查出什么线索了?
黎纲面色凝重地摇头。
据说是遭到两位大宗师围攻,但至今查不出是何方势力所为。”
“现场除了打斗痕迹,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。
一旁的甄平突然上前一步,眼中寒光闪烁。
宗主,会不会是皇室自导自演?”
“那晚养心殿外的埋伏明显早有预谋,说不定就是贼喊捉贼!
不可能。
梅长苏斩钉截铁地否定。
蒙大哥生前说过,梁帝对他极为信任。”
“而且从这十日斋醮的规格来看,梁帝对他的感情绝非作伪。
此言一出,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甄平也就没有再往这方面想,毕竟麒麟才子都说了不是,那肯定就不是咯!
过了一会儿,梅长苏突然眼睛一亮。
我怀疑,腾骧四卫能够提前埋伏,很有可能是庆国公起兵前,消息就被人泄露了。
泄露?
不错,要么泄露给了悬镜司,要么就是东厂。”
“一来他们是皇室爪牙,二来,若是紧急关头,只有他们能畅通无阻地出入宫禁。
我们只要查出,谁提前知道了庆国公的计划,并且泄露给了他们,就能顺藤摸瓜,找出那两位大宗师。
梅长苏说到这里,他猛地坐直身体,语速加快了几分。
黎纲,立刻传信十三先生,让他暗中排查所有接触过庆国公及其党羽的东厂、悬镜司人员。
看看他们有没有人知道,到底是谁泄密了,雁过留痕,一定能够查出一些蛛丝马迹。
黎纲肃然抱拳:属下这就去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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