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场景像一根细针,猝不及防刺入云飞心底最柔软的地方。他恍惚想起年少时的自己,也曾在绝境中渴望一丝援手, 沉默片刻后,他看向谢丽,声音沉得像浸了灵力的铁:“若我带你走,传你功法武技,你可愿意?”
谢丽猛地停住哭声,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膝行两步就要磕头:“晚辈愿拜前辈为师!但求前辈带上我哥,若不能同走,便是死,我也跟哥哥死在一起。”
“住口!”谢涛急忙呵斥,他撑着地面想爬起来阻止妹妹,却因断腿的剧痛倒抽一口冷气,转而看向云飞,语气带着急切的卑微,“前辈,别听她的,她……”
云飞抬手打断他,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。谢丽的回答,恰好合了他心中对“情”与“义”的期许。他开口时,声音里多了几分笃定:“念你们兄妹情深,我可帮你们,但怎么做,得听我的。”
话音落,他目光扫向不远处瑟瑟发抖的五名青年:“现在告诉我,这五个谢家人,该如何处置?”
谢丽年纪尚小,遇事没了主意,下意识看向哥哥。谢涛垂眸沉默片刻,双拳紧紧握紧,再抬头时,眼底已没了犹豫:“前辈,按说他们也是谢家护卫,不该滥杀。可他们连日追杀,父亲生前的几位旧部都死在他们手里,若不是遇到你,我和王叔早已殒命……我不想留他们。”
云飞暗暗点头,谢涛虽是凡人, 却看得通透,既不迂腐讲“仁”,也不被仇恨冲昏头,难得的清醒。他没多言,只抬手向前轻轻一挥,一道淡青色剑气如流光般划过,五名青年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,便直挺挺倒在地上,脖颈处的血痕触目惊心。
王叔见此情景,瞳孔骤然收缩,看向云飞的目光里,除了敬畏,更添了几分深不见底的恐惧。金丹修士的手段,竟已到了这般举重若轻的地步。
云飞似未察觉他的异样,只淡淡开口,目光落在王叔身上:“你说说,青阳镇谢家的底细。”
王叔垂首躬身,声音因敬畏压得极低,每一个字都不敢有半分差错:“回前辈,谢家家主谢天豪,是少爷小姐的大伯,已达筑基后期修为。自老爷(谢涛父亲)过世后,他便处处打压我们这一脉,连护卫都难逃苛待。若不是三老爷谢天杰暗中照拂,我们这些人,恐怕早都不明不白地没了性命。”
“谢天杰是什么修为?谢家最高修为便是筑基后期?”云飞追问,眼底掠过一丝了然,筑基后期,在他眼中不过是随手可碾的角色。
“三老爷同是筑基后期,”王叔急忙补充,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,“但论实力,终究差了谢天豪一筹。谢家真正的靠山,是老家主谢秋,他是少爷小姐的亲爷爷,修为据说已到金丹初期。正是因他坐镇,谢家才能挤入青阳镇三大势力之列。”
“那谢秋,竟不管谢丽的婚事?”云飞眉梢微挑,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。
王叔脸上露出苦涩:“老家主常年闭关,极少过问家族琐事,谢家大小事务全由谢天豪做主。此次青狼帮帮主青思峰,前些日来谢家赴宴时见了小姐容貌,便以势力相逼,要纳小姐做小妾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:“听说老家主最初得知此事时,气得拍了桌子,说青狼帮欺人太甚。可他亲自去了一趟青狼帮后,竟默认了这门事,按眼下情形,过不了半月,青狼帮就要来谢家迎亲了。”
“至于青阳镇另外两大势力,”王叔又补充道,“青狼帮之外便是李家,三家实力本是三足鼎立。但李家家主与江云府府主是过命交情,谢家与青狼帮,都不敢轻易招惹李家。”
云飞并未多言,指尖凝起淡金色真气,同时神识如细密的网,分别扫过三人周身。王三(王叔)的灵根浑浊,资质平庸得近乎可怜,如今炼气八层的修为已是极限,这辈子能否筑基,全看天意。他随手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些下品灵石与一枚疗伤丹,丢了过去:“去一旁调息疗伤。”
神识落在谢涛身上时,云飞微微颔首。此人果然无半分灵根,是彻头彻尾的凡人。但他指尖微动,一滴泛着乳白光泽的液体自储物戒指中飘出,正是万年石钟乳。他屈指一弹,石钟乳渗入谢涛断腿经脉,同时浑厚真气如暖流涌去,一点点冲开堵塞的经络。不过半炷香时间,谢涛便扶着岩石站了起来,虽仍有些踉跄,却已能勉强行走。
“此身经脉经石钟乳滋养,已非普通凡人,活过百岁不成问题。”云飞淡淡开口。谢涛眼眶一热,刚要拜谢,却见云飞已转向谢丽。
当神识触到谢丽灵根时,云飞眼底终是露出一丝喜色,竟是罕见的水土双灵根!灵根纯度极高,只需资源跟上,修炼速度远超寻常修士。他又取出一滴石钟乳,递到谢丽面前:“盘膝坐下,运转心法,我助你炼化。”
谢丽依言照做,石钟乳入口即化,化作磅礴灵力在体内奔涌。云飞掌心贴在她后心,引导灵力归入丹田、冲刷经脉。不过一个时辰,谢丽周身便泛起淡青色灵光,炼气六层的屏障轰然破碎。又过两时辰,灵光转为深绿,炼气七层的气息稳稳散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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