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瑶看到: 孤辰面无表情地将一枚好不容易炼成的、能救一城人性命的灵丹,当着一位跪地哀求的母亲的面,捏成粉碎。他冷漠地道:“此丹因果太大,你儿命格承受不起,徒增痛苦。” 转身离去时,袖中手却在微微颤抖,一滴鲜血自指尖滴落。
墨璇看到: 孤辰为了测试某个上古杀阵的威力,竟引导两支交战的凡人军队进入阵中,眼睁睁看着数十万生灵在阵内互相残杀、化为飞灰,他只在一旁冷静地记录着数据。阵成,他低语:“必要的牺牲……他们的血,不会白流。”
赤练看到: 孤辰并非仅仅封印了炎魄,而是在其魂体内种下了一道极其恶毒的“噬魂咒”,以此要挟炎魄背后那个觊觎妖皇血脉的势力,为自己换取某种稀缺的炼器材料。他对着昏迷的炎魄冷笑:“棋子,就要有棋子的觉悟。”
妙音看到: 孤辰并非无意弹错音,而是在那场音律对决前,暗中对她的一位竞争对手下了暗手,扭曲其心神,使其在比赛中失控,差点走火入魔。他自语:“扫清障碍,方能让她光芒独耀……些许污秽,我来沾染。”
星眸看到: 孤辰屡次干扰她,并非全是承受反噬,有一次,他直接出手,抹杀了一位偶然窥见一线“六凤弑师”真相的低阶卦师,并将其魂魄打散,永绝后患。他站在那卦师消散的地方,眼神幽暗:“天机……不可泄。所有的污名,我来担。”
这些记忆碎片,充满了冷酷、算计、不择手段,与她们认知中那个默默付出、悲天悯人的师尊形象截然相反!甚至可以说……罪大恶极!
“为什么……师尊他……”六人心神俱震,几乎道心失守。
就在这时,那转变为冰冷诅咒意味的道韵金光,爆发出强大的力量,并非帮助她们抵御外部的寂灭洪流,而是……强行镇压了她们体内因看到这些记忆而产生的抗拒、怀疑与痛苦! 同时,更深刻地与《噬天魔神诀》融合,使其运转效率陡然提升数倍!
孤辰那仿佛来自九幽的低语,在她们心神中回荡,揭开了最后的、也是最残酷的真相:
“《噬天魔神诀》,吞噬转化寂灭之力是表,其真正的核心……是承载与转化‘恶业’!”
“世界漏洞,不仅是能量通道,更是‘恶念’、‘罪业’的聚集点!寂灭之潮,本身便是诸天万界负面意念的终极体现!”
“欲修复漏洞,非仅需能量,更需以海量的、纯粹的‘善业’或‘功德’进行中和净化……然,仓促之间,何处去寻足以弥补世界本源缺陷的浩瀚功德?”
“故,唯有行险……以恶制恶,以业噬业!”
“我毕生所为,那些你们看到的、以及更多你们未曾看到的‘恶行’,所积累的滔天罪业与恶念,便是为此准备……最后的‘燃料’!”
“我将这罪业恶念,封于赠予你们的道韵之中。当危机降临,它会激活,助你们彻底运转魔功,以我之恶,为尔等之盾,吞噬外界寂灭之恶;以我之恶,为尔等之薪,燃烧转化,反哺世界之善!”
“我以我一己之恶,换你们六人之善,换此界……一线新生!”
话音落下,那冰冷诅咒般的道韵金光彻底燃烧起来!化作六道漆黑的、却蕴含着奇异净化力量的火焰,包裹住六人的身体,硬生生顶住了那汹涌而来的寂灭洪流,并将其疯狂地吞噬、转化!
凌霜的剑心在罪业之火中重塑,变得更加坚韧包容;苏瑶的丹心在罪业之火中提炼,生命光华愈发璀璨;墨璇的阵图在罪业之火中稳固,包容秩序与混乱;赤练的心火在罪业之火中壮大,光耀炼狱;妙音的寂音在罪业之火中升华,抚平躁动;星眸的命运之线在罪业之火中重连,指向明确!
她们看着体内那燃烧的、属于师尊的罪业,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孤辰那决绝的、不惜自污己身、背负万古骂名也要守护一切的意志,所有的震惊、怀疑都化为了滔天的悲痛与明悟。
他以一己之恶,换六人之善。
他以自身污秽,洗净世界疮痍。
然而,孤辰积累的罪业虽多,但面对整个“寂灭之潮”的反扑和六个本源漏洞的吞噬,又能支撑多久?
那漆黑的罪业之火,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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