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尔曼向前微倾身子,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,那双紫罗兰般的眼睛里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芒。
“在我小小的计划成功之前,我亲爱的爵士,我必须得确保所有‘变量’都处于可控范围内。”
她的目光在安东和露娜之间流转,最终定格在安东脸上,“尤其是像你这样,既聪明又固执,还不愿意接受我善意招揽的小淘气。”
安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低声问道:“什么样的计划?”
嘉尔曼轻声笑着,却再没有吐出半个字。
安东的视线瞥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矮人:“真令人失望啊,嘉尔曼小姐,你宁愿相信这些背叛朋友的家伙,也不愿意跟我这位正直的骑士吐露分毫?”
潘丘的胡须猛地颤抖了一下,他别开眼睛,脸颊不断抽搐着。
“不只是相信哦,我亲爱的安东。”
嘉尔曼的声音轻柔地纠正,带着一丝慵懒的调笑,“潘丘,还有我们沉默的十三号,他们都是我的骑士。在晨星堡,我真正信任的只有我可爱的小蛇,以及麾下的四位骑士……也只有他们五人,知晓并参与着这场小小的游戏。”
她伸出纤白的手指,如数家珍般轻轻点过: “艾丽娅,我们的瘟疫骑士,专门替我去解决伯爵身边那些忠诚可靠的家伙们,你知道,人在恐惧和孤独中,才更容易做出些有趣的选择。”
啊,那个被阿尔瓦罗放走的女孩,安东想。
“潘丘,我们的饥荒骑士,他负责组织他的族人,继续挖掘那些非常有用的小隧道。当然,顺便成为这群可怜奴隶们的领头羊。”
矮人浑身颤抖着,没有再回头看安东一眼。
“而十三号……”嘉尔曼的目光转向安东身后的骷髅,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欣赏,“可敬的死亡骑士,它执行着计划里最精密也最重要的一环。”
骷髅微微躬身。
安东的瞳孔微微收缩,脑海中飞速拼凑着信息碎片。他沉吟了片刻,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,“那么‘战争’呢?是这位长尾巴女士吗?她可在城里制造好一场混乱啊……”
他顿了顿,自嘲地笑了笑:“又或者……‘战争’就是我?是我这个挑起矿工起义,将费尔南多的军队拖入战争泥潭的傻瓜?”
嘉尔曼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迷人,她微微偏头,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表情看着安东,红唇轻启,却依旧笑而不语。
许久,她优雅地站起身,白裙拂过地面,不染尘埃。“看好他们。”她轻声嘱咐,目光扫过潘丘、十三号和银姬,“尤其是我们这位爱胡思乱想的爵士,我不想看到任何意外。”
她走向门口,经过安东身边时,稍稍驻足, “放松点,安东爵士,我并不想要你的命,至少现在不想。只要今晚一过,你和你的小吸血鬼就可以自由了。”
安东盯着她即将消失的背影,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那你又想去干什么坏事?嘉尔曼。”
嘉尔曼停下脚步,回过头,似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:“噢,安东。在你眼里,我难道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吗?”
她眨了眨眼,“那历尽磨难的坚石城,又将迎来一场盛大的婚礼。全城欢庆,美酒流淌……如此盛宴,我一介吟游诗人,又岂能错过呢?”
话音落下,她不再停留,身影飘然离去。
随即,那首空灵幽远的歌曲再次悠悠响起,关于塔楼,关于勇士,关于被活埋的新娘,旋律悠扬而熟悉,伴随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,在走廊里回荡,最终彻底消失,只留下满屋的寂静。
潘丘仿佛被抽干了力气,他不敢再看安东,低着头闷声道:“十三号,看紧他,我去吩咐族人不要乱说话。”
经过安东身边时,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钻进安东的耳朵:
“对不起。”
门被关上,房间里只剩下骷髅骨架摩擦的细微声响,银姬玩味的目光,以及愤怒得微微发抖的露娜。
沉默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。
银姬发出一声轻快的嘶嘶声,打破了寂静。她并没有收回弯刀,反而将贴在露娜后颈的那把刀微微移开,冰凉的刀身转而轻轻拍打着露娜的脸颊。
“你真漂亮,小猫咪。”她凑近露娜,坏笑着说道,“你的主人管不了你了,至少明天之前管不了。现在……我们有的是时间了。”
“安东爵士不是我的主人,我没有主人!”露娜冷冷地回应道,“而你和你的主人,迟早有一天会被我撕碎!”
十三号微微一颤,它刮擦着下颚骨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银姬摇了摇头,她的刀尖再次开始游移,从露娜的脸颊滑到锁骨,再缓缓向下,鎏银弯刀轻轻挑开斗篷的系带。厚重的斗篷滑落在地,露出她底下穿着的束身皮甲。
“真是只嘴硬的小猫咪。”银姬的声音甜得像毒蜜,“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?赌你的安东爵士,会不会为了你,跪下来向我求饶呢?”
她的刀尖开始游移,刀背摩擦着皮甲,然后刀锋翻转,用那锋利的刃尖,像情人抚摸般缓缓向皮甲划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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