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一个女仆被虐杀了,这是今年的第九起,可勒庞男爵怎么跟帝国大法官解释的?他说是痨病!”
“痨病可不会把人全身骨头都给打断啊,我检查过那女孩的尸体,勒庞男爵还把她的牙全都拔了,诸神诅咒……”
“还有汤姆家那个小子,仅仅是打翻了一碗汤,就被慕特爵士生生把脸按进炉火里,以前多俊的一个小伙啊……”
“马蒂斯之怒已经数十年没降临了,这些贵族都太肆无忌惮了,他们忘掉了我们的存在,忘掉了马蒂斯的愤怒。我们必须立刻举行仪式!”
“可真要去绑架一个贵族吗?你忘了上一次吗?那群傻瓜居然绑了帝国大法官,结果法度伯爵的喉咙刚刚被割开,伍兹爵士和他那群黑袍狗就闯了进来……”
“该死!我当然记得,兄弟会受了重创,可这不是我们三年来无动于衷的理由,必须要再启献祭,伍兹爵士的儿子就不错,那个小安东,听说他刚刚被册封为骑士……”
“三年!我们足足蛰伏了三年!才恢复了少许规模,再绑架贵族,等着我们的就只能是绞刑架!”
“要不……我们献祭小阿丽莎吧?”
“你疯了吗?她还是个孩子!”
“要不是她跟伍兹爵士说漏了嘴,上一次献祭也不会失败!”
“她当时只有七岁!诸神保佑,而且她的父母已经为此被吊上了绞架,她的罪已经赎清了!”
“不,没有赎清,她不仅泄了密,还害死了自己的父母,害死了我们数十个兄弟姐妹。她的罪孽远未赎清,向马蒂斯献上我们中的叛徒吧,祂会满意的……”
“你们疯了,马蒂斯不是恶魔!”
“那怎么办?那拿你自己女儿来替代?”
“……”
“那就决定是阿丽莎·马什吧,还有谁想反对?”
“同意!”
“唉,同意。”
“我……我也同意……小艾德蒙不会原谅我们的。”
“他总会理解的。”
·
不,我永远不会理解。
艾德蒙·马什破开层层风雪,手中的秘银之匙熠熠生辉,巨大的空洞被他生生撕裂而出,狂暴的能量正撕扯着周遭的一切。
可恶!这里没有信标了!
他皱起眉头,自己必须依赖信标才能精准穿梭于两点之间,可索莫雪山上的信标,已然不见了踪影。
显然,安东·伍兹击败了他召唤的温迪戈,取走了信标。艾德蒙现在无法从索莫雪山直接穿梭回高崖城了,贸然进行无信标的长距离穿梭,就得面临着与“至高存在”意外交汇的风险。
艾德蒙清楚,在那位存在面前,只要一瞬,他的理智就可能彻底被疯狂淹没,肉体也会在剧烈癫痫中崩坏。
除非……除非他能得到那些“保管者”的帮助,只有卡特家族的血脉,才能真正驾驭秘银之匙,不依靠信标,肆意游弋于维度空间,规避与至高存在相会的风险。
那个塞西莉亚·卡特,巫师咬紧嘴唇,她有些太像阿丽莎了……
·
“哥哥!哥哥!救救我!求求你救救我!”
阿丽莎撕心裂肺地惨叫着,恳求她的哥哥——她唯一的亲人,她心目中的英雄,能伸出援手,她哭嚎着寻找着少年的身影,纤细的小手摸索着,可什么也没有抓到。
“阿丽莎!”
少年被几个大汉死死摁在地上,任他如何挣扎,也无法动弹分毫。
“你要理解,艾德蒙,这是马蒂斯的意志!想想你的父母,想想他们为此献出生命的事业!”
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劝慰道,那是接替父亲的新神父,马蒂斯兄弟会的领袖。
“放屁!放屁!马蒂斯的刀刃永远不会对准弱者!”少年艾德蒙目眦欲裂,但很快,他口中就被塞入一截破布,堵住了他所有的抗议与咒骂。
“你妹妹背叛了我们,向伍兹爵士供出了仪式的地点,她害死了我们的兄弟姐妹,这是她应赎的罪!”另一个声音冰冷地宣判道。
“她那时只有七岁!七岁!那个该死的都城守备队长诱供了她!你们这群孬种,懦夫!你们没胆子去动贵族,还有脸自称马蒂斯兄弟会吗?”他在心中疯狂呐喊,可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模糊的咕噜声。
“哥哥!哥哥!求求你们!放开我,放开哥哥!”
女孩的呜咽声刺破嘈杂,他看到瘦小的阿丽莎被人们粗暴地架上行刑台,破旧的衣衫被撕裂,露出下面干瘦的躯体。
为什么?为什么妹妹要死?我们明明这么信奉马蒂斯……
“按住她!该死,你们连个小女孩都按不住吗?”
“拿刀来!把你切猪骨的那把好刀拿过来,得利索一点。”
为什么?为什么我这么弱小?什么也办不到……
一把厚重的屠刀被递到台前,锋刃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。男人高高抬起手臂,肌肉贲张,对准女孩纤细的脖颈,嘶声呼喝道:
“吾主啊!请接受这神圣的敬献!”
神啊……如果您真的存在……就请拯救我们…… 艾德蒙在心中发出最卑微的乞求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