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城区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,晚香花坊的铜铃在微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。陈砚将林晓发来的 “异闻共性报告” 打印出来,平铺在木质桌案上,指尖沿着 “西巷老楼 —— 未标注灵脉节点,近三月频发‘夜半哭声’异闻,疑似‘哀之执念影’活动” 的字样反复摩挲。桌案旁,苏晚正将 “双生栀子” 汁液分装成小瓶,陈玥的残影飘在灵脉地图旁,银锁泛着柔和的光,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地图上那个被红笔圈出的 “未知区域”—— 西巷老楼。
“林晓的报告里说,这栋老楼是 1930 年的民国建筑,抗战时期曾作为临时医院,1945 年后废弃,近三十年除了偶尔的‘哭声异闻’,几乎没人靠近。” 陈砚指着地图上的标记,声音带着凝重,“最关键的是,它不在之前标注的灵脉节点上,却频繁出现异闻,而且哭声的频率从‘每月一次’变成‘每晚三次’,正好对应首领最近加快收集执念影的节奏。”
苏晚停下手里的动作,拿起报告翻到 “异闻细节” 页,上面附着一张居民偷拍的老楼照片:灰黑色的墙体爬满枯藤,三楼窗口挂着一块褪色的白布,在风中像招魂的幡。“我能感知到照片里的阴冷气息,不是普通善影的执念,而是带着‘噬魂纹’的污染痕迹。” 她指尖泛着淡白光,轻轻触碰照片边缘,“而且这哭声里的‘哀’之情绪,比陈医生的‘恶’之执念更浓烈,要是被首领收集,用来强化魂器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陈玥的残影飘到照片旁,银锁突然发出轻微的震颤:“我在红裙空间里,好像听过类似的哭声!当时首领的爪牙说‘老楼里藏着最后一块魂器碎片’,我还以为是假的,现在看来,老楼不仅有‘哀之执念影’,还可能藏着首领的秘密。”
三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。距离中元节只剩最后一天,要是不查清老楼的真相,放任 “哀之执念影” 被首领收集,之前所有的准备都可能功亏一篑。“我和苏晚去老楼探查,小玥留在花坊,配合周瑶整理防御道具。” 陈砚握紧桃木剑,“张爷爷和赵老板去西巷钟楼加固封印,暂时抽不开身,我们得尽快查清情况,争取今天日落前赶回来。”
苏晚点头,将分装完毕的 “双生栀子” 汁液塞进背包,又带上奶奶的旧笔记和沈若微留下的栀子花玉佩:“我把玉佩带上,它能感应魂器碎片的气息,要是老楼里真有碎片,应该能察觉到。另外,林晓说老楼的大门被‘噬魂纹’封住了,我们得带够净化符和艾草灰,防止被恶影偷袭。”
陈玥的残影虽然有些担心,但也知道自己留在花坊能发挥更大作用:“哥,苏晚姐,你们一定要小心!要是遇到危险,就吹赵老板给的‘唤灵哨’,善影会过来帮忙的。”
出发前,周瑶特意给两人装了满满一保温桶的安神汤,里面加了晚香玉花瓣和糯米,能暂时抵御阴气侵体:“老楼里阴气重,记得每隔一小时喝一碗汤,别硬撑。我已经把老楼的结构图纸发给你们了,一楼是大厅,二楼是病房,三楼是阁楼,哭声主要从阁楼传来,你们重点查阁楼。”
陈砚接过保温桶,心里满是暖意。团队里的每个人都在为中元节的决战拼尽全力,这份信任与支持,让他更有信心面对老楼的未知危险。
西巷老楼比照片里更显破败。墙体上的弹孔清晰可见,门前的石阶布满裂缝,杂草从缝里钻出来,长得比人还高。大门上果然贴着一张泛黑的符纸,上面刻着 “噬魂纹”,边缘泛着暗红色的光,显然是首领的人最近才贴上去的。
“先净化符纸。” 苏晚掏出艾草灰,均匀撒在符纸上,又将 “双生栀子” 汁液滴在纹路上。淡绿色的艾草灰与淡金色的汁液交织,符纸上的 “噬魂纹” 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响,渐渐褪去黑色,露出里面的木门 —— 门板上刻着一个模糊的民国医院标志,与林晓报告里提到的 “临时医院” 完全吻合。
陈砚用桃木剑轻轻推开大门,一股浓郁的霉味混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,让他忍不住皱眉。大厅里堆满了废弃的病床和医疗器械,生锈的手术刀散落在地上,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苏晚的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,不是强烈的恶意,而是一种绵长的、带着绝望的 “哀” 之情绪,像潮水一样从二楼楼梯间涌来。
“在二楼。” 苏晚压低声音,“执念影的情绪很稳定,暂时没有被‘噬魂纹’污染,我们慢慢靠近,别刺激到她。”
两人沿着腐朽的楼梯往上走,每走一步都伴随着 “吱呀” 的呻吟,像是随时会断裂。二楼的病房门大多虚掩着,里面的病床上还残留着破旧的被褥,墙角的蜘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。走到最里面的病房前,苏晚的指尖突然剧烈震颤 —— 哭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!
病房门没有关严,留着一条缝隙。陈砚轻轻推开一条缝,看到一个穿民国护士服的残影正坐在病床边,手里握着一张泛黄的照片,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,声音轻得像羽毛,却带着钻心的疼。她的护士服上别着一枚铜制胸针,上面刻着 “民国三十四年”,正是老楼作为临时医院的年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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