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正是“断魂刀”程鹏。
程鹏的目光扫过威远镖局的阵型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。这阵型严谨,互为犄角,攻防一体,绝非普通镖局能摆出来的。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林可身上,淡淡道:“林先生年纪轻轻,能带出这样的队伍,布置出这等阵势,难怪赵老大对你如此‘看重’。”
他特意在“看重”二字上加重了语气,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。
林可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杀机,笑嘻嘻地说:“赵会长太客气了,派您这样的高手来‘护送’,我们威远镖局真是受宠若惊。不过嘛,咱们这趟镖是合法经营,依法纳税,就不劳前辈大驾了。前辈若是口渴,晚辈这里还有几坛好酒,聊表敬意,喝完了您就请回吧?”
这番插科打诨,让威远镖局这边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,甚至有年轻的镖师忍不住低笑出声。
程鹏脸上却无丝毫笑意,眼神反而更冷了几分:“牙尖嘴利。林可,程某今日前来,只为一事:留下镖车,你们自行离去,我可做主,放你们一条生路。”
林可掏了掏耳朵,一脸疑惑:“前辈,您是不是搞错了?这镖车是我们的,凭什么留下?难不成您这‘断魂刀’除了砍人,还兼职收破烂?”
“噗——”这下连张猛都忍不住笑出了声,赶紧又憋了回去。
程鹏终于怒了,他成名多年,何曾被人如此当面戏弄?他冷哼一声:“既然你执迷不悟,那就休怪程某刀下无情了!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一挥手:“动手!”
随着程鹏一声令下,他身后早已按捺不住的数十名骑手发出一声呐喊,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向谷内发起了冲锋。这些人显然都是赵虎麾下的精锐,虽然地形不利,但冲锋起来依旧气势汹汹,马蹄践踏着地面,扬起漫天尘土。
“弓箭手,抛射!瞄准马匹!”林可冷静下令。
占据两侧高点的陈远等人立刻松开了弓弦,箭矢如同飞蝗般落下,主要射向冲在最前面的马匹。战马悲鸣,顿时有七八骑人仰马翻,阻碍了后续骑兵的冲势。
然而,这些骑兵显然也早有准备,后排的骑兵立刻举起圆盾,护住自身和马匹的要害,冲锋速度虽然稍减,但依旧顽强地向镖局阵型冲来。
“长枪手,顶住!”张猛怒吼一声,手持一杆大铁枪,站在了圆阵的最前方。他身后的长枪手们齐声大喝,将长达一丈多的白蜡杆长枪斜斜伸出,枪尾抵住地面,瞬间在阵前形成了一片枪林。
骑兵冲击枪阵,本就是吃亏的。冲在最前的几骑收势不及,狠狠地撞上了枪林,顿时又是一片人喊马嘶,长枪折断的声音、刀刃入肉的声音、临死前的惨嚎声混杂在一起,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。
但程鹏带来的这些人也确实悍勇,后续骑兵利用前方同伴用生命创造的间隙,试图冲破枪阵的缺口。
“刀盾手,补位!砍马腿!”张猛再次大喝。
阵中的刀盾手立刻顶了上去,一手持盾格挡劈来的马刀,一手持刀专砍马腿。战马倒地,骑兵落地,立刻就被乱刀砍死。
一时间,峡谷入口处杀声震天,战况异常惨烈。威远镖局凭借地利和阵型,勉强抵住了第一波冲击,但也出现了伤亡。
程鹏在后方冷眼旁观,并未第一时间出手。他在观察,观察林可的指挥,观察镖局阵型的弱点。
眼看正面冲击受阻,骑兵中分出两股,试图沿着峡谷两侧相对平缓的坡地,迂回攻击镖局阵型的侧翼。
“等的就是你们分兵!”林可眼中精光一闪,“陈远,照顾一下左边的朋友!右边的,交给我了!”
陈远会意,立刻指挥左侧山崖上的弓弩手,集中火力射击试图攀爬的敌人,箭矢如同长了眼睛一般,将那几个试图迂回的骑兵死死压制住。
而右侧,林可亲自带着几个镖师迎了上去。这边地势更陡,骑兵难以冲刺,只能下马步战。
那几个下马的敌人显然也是好手,挥舞着钢刀,狞笑着冲了上来。为首一人是个光头大汉,脸上一条狰狞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到下巴,他狂笑道:“小子,给你刀爷爷纳命来!”
林可却不跟他硬拼,身形一闪,如同游鱼般滑不溜手,口中还指挥着身边的镖师:“二狗,左三步,踩那个坑!铁柱,右移,引他过来!”
那名叫二狗的镖师依言向左跨出三步,正好踩在一个不起眼的浅坑边缘,身形微微一晃。刀疤脸以为有机可乘,一刀劈来,二狗顺势向后一倒,险险避过。而铁柱则向右移动,吸引了另一名敌人的注意力。
就在这时,异变突生!
刀疤脸追击二狗,脚下突然踩中了几颗林可事先埋设的光滑石球,他下盘功夫本就不算顶尖,顿时重心不稳,“哎哟”一声,向前扑倒。他身后的同伴收势不及,被他绊了个正着,两人顿时滚作一团。
“就是现在!”林可大喝一声,和另外几名镖师一拥而上,刀剑齐下,瞬间结果了这两人的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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