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使链子枪的老者眼神一凝,知道不能力敌,手腕一抖,链子枪如同毒蛇出洞,悄无声息地刺向鲁魁战马的前腿,企图将他掀下马来。
“哼!雕虫小技!”鲁魁冷哼一声,看似粗豪,反应却极快,巨斧猛地向下一磕!
“铛!”
一声脆响,斧刃精准地砸在枪头之上,那老者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传来,链子枪险些脱手,整条手臂都被震得酸麻不已,心中骇然:“好大的力气!”
趁此机会,鲁魁战马已然冲近,他根本不理会那老者,目光死死锁定正在后退的赵虎,巨斧带着呼啸的风声,横扫而出!目标直指赵虎的双腿!
赵虎惊骇欲绝,仓促间举剑格挡。
“咔嚓!”
他手中的精钢长剑在鲁魁的巨力之下,如同朽木般应声而断!巨斧去势不减,虽然赵虎拼命后跃躲开了要害,但斧刃依旧扫过了他的小腿!
“啊——!”
赵虎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,小腿处鲜血狂喷,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摔倒在地,抱着断腿哀嚎不止。
主将重伤被擒,剩下的黑衣人更是斗志全无。
“少东家!”
“快跑啊!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残余的黑衣人顿时作鸟兽散,有的向涧谷深处逃窜,有的试图攀爬陡峭的山坡,场面彻底崩溃。
“追!别放跑一个!”鲁魁提着滴血的巨斧,意气风发地吼道。
黑风寨的匪众和部分还有余力的镖师立刻展开了追击和清剿。负隅顽抗者被当场格杀,投降者则被缴械看押。落鹰涧内的喊杀声渐渐平息,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赵虎那持续不断的惨嚎。
战斗,终于结束了。
原本风景险峻的落鹰涧,此刻已是尸横遍地,血流成河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。破损的镖车、散落的兵刃、无主的马匹,无不诉说着刚才那场战斗的惨烈。
威远镖局这边,伤亡极其惨重。出发时几十号精神抖擞的镖师和护卫,此刻还能站着的,已不足二十人,而且几乎个个带伤。张猛身上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陈远也脸色苍白,靠在一辆镖车上喘息。林可虽然伤势不重,但内力耗尽,精神透支,亦是疲惫不堪。
杨华成了最忙碌的人。她强忍着悲痛和疲惫,穿梭在伤员之间,清创、止血、包扎、喂药。她的医药箱早已见底,只能撕下相对干净的衣襟应急。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或永远闭上双眼,或痛苦呻吟,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,却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。
鲁魁吩咐手下帮忙打扫战场,救治双方伤员(主要是威远镖局的),自己则大步走到林可和杨华面前。
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和杨华忙碌的身影,这个粗豪的汉子也收敛了杀气,脸上露出一丝沉重和敬意。他抱拳道:“林先生,杨夫人,俺老鲁来迟一步,让诸位受苦了!”
林可挣扎着站直身体,对着鲁魁深深一揖,声音沙哑却充满真诚:“鲁寨主言重了!若非您及时赶到,我等今日必全军覆没于此!此乃救命大恩,林可没齿难忘!”
杨华也停下手中的动作,对着鲁魁盈盈一拜,泪眼婆娑:“鲁寨主大恩,小女子代所有幸存的兄弟,谢过寨主!”
“哎呀!使不得!使不得!”鲁魁连忙摆手,显得有些手足无措,“咱们是朋友,说这些就见外了!再说了,是赵虎那王八蛋先坑俺在先,俺这也是清理门户,顺便帮朋友出口恶气!”
他看了看伤亡惨重的镖队,又看了看被捆成粽子、依旧在哀嚎的赵虎,浓眉紧锁:“林先生,杨夫人,此地不宜久留。赵虎虽然擒住了,但他带来的这些人未必是全部,万一还有后手就麻烦了。俺看你们伤亡不小,不如先随俺回黑风寨暂歇,治伤休整,再从长计议?”
林可和杨华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意动。如今镖队损失惨重,人人带伤,带着重要的官府文书,确实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整和治疗。
“如此……那就叨扰鲁寨主了!”林可感激地说道。
“嗨!什么叨扰不叨扰的!俺们寨子虽然简陋,但治伤的药草管够,地方也够大!”鲁魁见他们同意,很是高兴,立刻转身吼道,“都手脚麻利点!把咱们的朋友都照顾好!轻伤的扶着,重伤的用马驮着!把赵虎那杂碎给老子看好了,别让他死了!收拾干净,回寨!”
在鲁魁和他手下匪众的帮助下,战场很快打扫完毕。阵亡的镖师被就地简单掩埋,立下标记,以待日后迁葬。伤员得到了初步处理,然后在黑风寨众人的搀扶或驮负下,开始向黑风寨转移。
路上,林可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:“鲁寨主,您今日为何会如此及时地赶到落鹰涧?莫非是未卜先知?”
鲁魁哈哈一笑,拍了拍林可的肩膀:“林先生,俺老鲁要是有那本事,早就发财了,还当什么土匪?”
他收敛笑容,正色道:“实不相瞒,是有人给俺报了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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