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关的钥匙转动声格外刺耳,温阮握着张叔给的“幽灵”小队档案,手指在纸页上攥出褶皱——刚从城郊回来,她还没来得及整理思绪,沈屹就提前下班了。
她赶紧把档案往笔记本下塞,却还是慢了一步。
沈屹推门进来,脱下沾着雨丝的外套,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书房的方向——往常这个点,温阮会跑过来帮他接外套,今天却没动静,只有书房的灯亮着,门缝里漏出纸页翻动的轻响。
“在忙吗?”他换好拖鞋,往书房走,心里隐隐有点不安——早上出门时,温阮还说要在家改婚礼方案,现在这氛围,却像藏着事。
温阮坐在书桌前,背对着门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:“没、没忙,就是看会儿资料。”
她的声音有点发紧,连呼吸都放轻了,却没注意到,笔记本没完全盖住档案,“幽灵小队”四个字露在外面,被沈屹看得清清楚楚。
沈屹的脚步顿在门口,身体瞬间僵住。
那四个字像针,扎进他的心里——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,模糊的记忆、没说出口的过往,都被他小心裹在心里,却还是被温阮找到了痕迹。
“你在看什么资料?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逃避的严肃,“是张叔给你的?”
温阮的后背绷得更紧了,知道瞒不住了,慢慢转过身,把笔记本挪开,露出下面的档案和草图:“是,我今天去找张叔了。他跟我说了‘幽灵’小队,说了‘雷暴行动’的真相,还说……阿哲的死是个陷阱。”
沈屹走进书房,站在书桌前,目光落在档案上,眼神里满是复杂——有愧疚,有无奈,还有被戳破秘密的局促。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张叔的地址?”他伸手想拿档案,却被温阮按住了手。
“赵刚告诉我的。”温阮的眼睛红了,声音带着点委屈,“沈屹,你为什么不跟我说?你早就知道‘幽灵’小队,早就知道阿哲的死不是意外,对不对?”
“我不是故意瞒你。”沈屹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蹭了蹭,想安抚她,“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完整的真相,之前我的记忆被模糊了,只记得片段,怕跟你说了你担心,也怕……你觉得我在骗你。”
“担心?”温阮笑了,眼泪却掉了下来,“我更怕你什么都不说,一个人扛着!你知不知道,我查到‘夜莺’可能姓林的时候,多害怕?我怕他跟林泽有关,怕他再来找你麻烦!”
沈屹的心猛地一揪,伸手把她拉进怀里,下巴抵在她的发顶:“对不起,是我不好,不该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。我没告诉你,是因为我不确定真相,怕说了让你白担心,也怕……你接受不了我曾经是‘幽灵’小队的人,接受不了我手里可能沾过血。”
“我怎么会接受不了?”温阮在他怀里摇头,声音闷闷的,“我爱的是你,不管你是退役兵痞,还是‘幽灵’小队的成员,我都爱。我只是气你不跟我说,气你把我当外人。”
沈屹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,声音哑得厉害:“我不是把你当外人,是把你当最重要的人,怕失去你。你以前那么恐婚,我怕这些事会让你再次躲着我,怕你觉得我太危险,不敢跟我一起走下去。”
书房里的时钟“滴答”响着,窗外的雨还在下,敲打着玻璃,像在为这场迟来的坦白伴奏。
温阮靠在沈屹怀里,听着他的心跳声,心里的委屈慢慢散了,只剩下心疼——这个总是把心事藏起来的男人,其实比谁都怕失去,比谁都在意她的感受。
“我不会躲着你,”她伸手抱住他的腰,“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,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危险,我都跟你一起面对。‘幽灵’小队也好,‘夜莺’也罢,我们一起查清楚,给阿哲一个交代。”
沈屹慢慢松开她,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,眼神里满是温柔,却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凝重:“你真的不怕吗?‘夜莺’背后的势力很危险,他们还在找那份名单,找‘幽灵’小队的人,我怕……”
“怕他们找过来?”温阮打断他,眼神坚定,“我不怕。只要我们在一起,只要我们知道真相,就有办法应对。而且,张叔说你可能知道名单的下落,我们可以一起想,一起找。”
沈屹看着她坚定的样子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——以前他总是一个人扛着所有事,怕连累别人,现在有温阮在身边,他突然觉得,再难的事,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。
“好,我们一起找。”他点头,拿起桌上的草图,指着上面的标记,“我今天想起来一点,那天在仓库,我好像把文件袋藏在了铁架最上面的格子里,用一块破布盖着,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。”
“真的?”温阮的眼睛亮了,“那我们明天去仓库看看!说不定还能找到线索!”
沈屹笑着点头,刚想说话,却突然顿住,目光看向窗外——夜色渐浓,雨雾里好像有个红点在闪烁,很小,却很刺眼。
他的脸色瞬间变了,猛地把温阮拉到自己身后,身体挡在她前面,声音压低到极致:“别动,别出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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