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意攥着陆衍的手,指尖有点汗。
宴会厅的水晶灯太亮,折射出的光晃得她有点睁不开眼。
空气中混着香槟的气泡味和牛排的焦香,远处传来小提琴的旋律,一切都透着豪门宴会的精致。
“别紧张。”陆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温热的气息。
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,力道刚好,不重不轻,让她瞬间放松了些。
“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。”沈知意小声说,目光扫过周围。
女士们穿着高定礼服,手里端着高脚杯,聊的不是珠宝就是红酒;男士们西装革履,碰杯时谈的都是几百万的项目,个个意气风发。
只有他们,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沈知意穿的是母亲留下的旧礼服,虽然合身,却没有其他人的奢华;陆衍则是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,没打领带,领口松着两颗扣子,透着随性。
“不用跟他们比。”陆衍看穿了她的心思,“我们来这儿,只是为了跟王总打个招呼,顺便看看情况。”
王总是父亲生前的老部下,这次宴会是他主办的,特意邀请了沈知意,想帮她搭些人脉,对抗沈万山。
正说着,有人递来两张名片。
“沈小姐,久仰大名。”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笑着说,眼神却在打量陆衍,“这位是?”
“这是我先生,陆衍。”沈知意接过名片,礼貌地回应。
男人没给陆衍递名片,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,转身就跟旁边的人聊了起来,话里话外都是“沈氏集团现在不行了”“沈小姐撑不起场面”。
沈知意的脸色有点沉,陆衍却没在意,目光落在宴会厅的穹顶上。
“这吊灯的承重架有点氧化。”他小声跟沈知意说,手指无意识地比划,“要是上面挂太多装饰,可能会有风险。”
沈知意愣了一下,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。
水晶灯璀璨夺目,层层叠叠的水晶折射出彩虹般的光,谁会注意到上面不起眼的承重架?
“人家来参加宴会是为了谈合作、扩人脉,”沈知意忍不住笑,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,“你倒好,一来就当起勘察员了。”
陆衍拿出手机,打开备忘录。
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划动,没一会儿,就画出了宴会厅的大致轮廓。
“职业习惯。”他头也没抬,笔尖在屏幕上点了点,“先摸清疏散通道和安全隐患,万一有事,能第一时间护着你。”
沈知意的心里暖了一下,靠得他更近了些。
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影子,手指在屏幕上移动的动作又快又稳,忽然觉得这样的他,有点可爱。
“你以前在部队,是不是经常做这种勘察?”她好奇地问。
“嗯。”陆衍画完一个出口的位置,抬头看她,“在偏远地区执行任务时,要先摸清地形和安全隐患,不然会出大事。”
他的语气很轻,却让沈知意想起他说过的“在部队待了八年”——那八年里,他肯定吃了不少苦。
“那你现在还习惯这样?”
“改不了了。”陆衍笑了笑,把手机递给她看,“你看,这边有两个疏散通道,那边的柱子是承重柱,要是发生意外,我们往承重柱旁边躲,会更安全。”
屏幕上的平面图很清晰,标注着出口、柱子、监控位置,还有几个红色的小圈,写着“安全隐患”。
沈知意看着那些标注,心里忽然特别踏实。
有他在,好像再复杂的环境,都变得可控起来。
“沈小姐!”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。
王总穿着深蓝色西装,快步走过来,脸上带着热情的笑:“可算把你等来了!”
他看到陆衍,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伸出手:“这位就是沈小姐的先生吧?幸会幸会。”
陆衍握住他的手,力道适中:“王总,您好。”
“早就听老沈说他有个好女儿,”王总拍了拍沈知意的肩膀,“现在看来,还找了个靠谱的先生!”
他没像其他人那样轻视陆衍,反而很客气,让沈知意心里舒服了不少。
“王总,谢谢您邀请我们。”沈知意笑着说。
“应该的!”王总叹了口气,“老沈走得早,公司被沈万山折腾成这样,我看着都心疼。以后有需要,随时找我!”
正说着,一个穿棕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。
他是沈万山的生意伙伴,姓张,以前就跟着沈万山一起打压过沈知意。
“哟,这不是沈小姐吗?”张总端着酒杯,眼神带着嘲讽,“还真把这位……”他上下打量着陆衍,“修理工先生带来了?这可是豪门宴会,不是修理铺。”
沈知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刚要开口反驳,陆衍先说话了。
“张总,”他的语气很平静,目光落在张总身后的罗马柱上,“您身后的柱子底座,有一道细微的裂缝。”
张总愣了一下:“裂缝?什么裂缝?”
“应该是上次装修时,水泥没灌满导致的。”陆衍往前走了一步,指了指柱子底座,“您现在站的位置,刚好在裂缝正上方,要是人多拥挤,柱子受力不均,可能会有倒塌的风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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