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的上午,天空飘着细雨,冰凉的雨丝打在车窗上,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。
沈知意坐在副驾上,手里攥着手机,屏幕上是警局李警官发来的消息:“有重要线索,关于你父亲的事故,速来。”
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,她转头看向开车的陆衍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你说……会是什么线索?爸爸的事故,难道真的不是意外?”
陆衍腾出一只手,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,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凉意:“别慌,去了就知道,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车子驶进警局大院,停稳后,沈知意深吸一口气,推开车门。
雨还在下,细密的雨滴落在她的发梢,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。
李警官已经在大厅门口等她们,穿着藏蓝色警服,表情严肃:“沈小姐,陆先生,里面请,证据我们已经整理好了。”
走进会议室,桌上摊着一叠文件,还有一个黑色的录音笔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混合着纸张的油墨味。
李警官拿起最上面的文件,递给沈知意:“这是我们在调查柳玉茹资产时,发现的一笔异常转账记录。”
沈知意接过文件,手指划过纸面,目光停在“转账时间”那一栏——正是她父亲出车祸的前三天。
“转账对象是一家汽车维修厂的老板,叫张强。”李警官继续说,“我们已经传唤了张强,他承认收了这笔钱,还交代了一件事。”
陆衍凑过来,看着文件上的转账金额:“五十万?备注是‘维修费’,但一家普通维修厂,哪需要这么多维修费?”
“这就是关键。”李警官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,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:“是柳玉茹让我做的,她说……让我把沈明远的车刹车,弄出点‘小问题’,别太明显,像意外就行。”
“什么?!”沈知意猛地抬头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录音笔里的声音还在继续:“我本来不敢,但她给的钱太多了,还说要是我不做,就把我以前偷工减料的事捅出去……我没办法,就把刹车油管弄松了点,想着顶多让车出点故障,没想到会出人命。”
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有录音笔里的声音在回荡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,砸在沈知意的心上。
她想起父亲出事那天,早上出门前还笑着跟她说:“爸爸下午早点回来,带你去吃你最爱的糖醋排骨。”
可那天下午,等来的却是医院的病危通知,和一句“刹车失灵,意外坠崖”。
当时柳玉茹哭得比谁都凶,拉着她说:“都是婶婶不好,没劝住你爸爸,让他下雨天还出去。”
现在想来,那些眼泪和安慰,全都是假的!
“我们还查到,”李警官关掉录音笔,语气凝重,“你父亲出事前一天,柳玉茹给他打了三个电话,都是问他第二天的行程,还‘关心’地说‘雨天路滑,开车慢点’。”
沈知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,在眼眶里打转,却倔强地没掉下来。
她攥紧文件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:“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爸爸待她不薄,沈家也没亏待过她!”
“根据我们的调查,”李警官拿出另一份文件,“你父亲出事前,正在整理公司的财务报表,发现了柳玉茹和沈万山挪用公款的痕迹,准备召开董事会揭发他们。”
陆衍皱紧眉头,接过文件翻看:“所以柳玉茹是怕事情败露,才铤而走险,对叔叔下了毒手?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李警官点头,“她知道你父亲一旦揭发,她不仅会失去现有的一切,还可能坐牢,所以才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,掩盖自己的罪行。”
沈知意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,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——父亲的笑脸,柳玉茹虚伪的关心,还有车祸现场那辆摔得面目全非的车。
心脏像是被刀割一样疼,她深吸一口气,再睁开眼时,眼里只剩下坚定:“李警官,我要起诉柳玉茹,告她故意杀人,还有挪用公款,我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,付出代价!”
“我们已经提审了柳玉茹。”李警官说,“一开始她还狡辩,说转账是‘正常的业务往来’,录音是‘伪造的’,但当我们拿出她和张强的通话记录,还有她询问你父亲行程的证据时,她崩溃了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一丝鄙夷:“她哭着说‘是沈万山逼我的’,说沈万山告诉她‘不除了沈明远,我们都得完蛋’,但我们查了,沈万山对此一无所知,是她自己为了自保,编造的谎言。”
“她到现在还在推卸责任!”沈知意气得浑身发抖,“她不仅贪财,还心狠手辣,连自己的大伯都能下杀手,简直不配做人!”
陆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,帮她顺气:“别气坏了自己,证据确凿,她跑不掉的,叔叔的在天之灵,也会得到安慰。”
李警官把所有文件整理好,递给沈知意:“这些是复印件,原件我们会存档,后续的庭审,我们会及时通知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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