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阵点亮的一瞬间,血影胸腔的棋子运转速度果然慢了一瞬——那是它在计算新的变量。
罗生低声对小洁说:“拖住它十分钟,我去找它的落子脉冲。”
小洁答应得干脆,一个瞬步跃上血影的肩膀,刀锋在肩口划开一道裂口,一片血雾喷涌而出——雾中全是碎裂的棋子,像被砸烂的玻璃珠。
血影发出低沉的声响,不是吼叫,而是——啪嗒、啪嗒的落子声,比之前急促了一倍。
它猛地甩动身体,小洁被震得倒飞,却在空中强行扭转身形,落地时只是单膝一跪,刀锋依旧指向它的胸腔。
另一边,灵儿已经爬上了城楼,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长矛,矛头绑着一袋……油炸羊排。
小杜子在旁边差点气晕:“你是来打仗的还是开烧烤摊的?!”
灵儿得意道:“你懂啥?炸羊排香味大,能吸引这家伙的注意——”
话没说完,血影真就转头看了她一眼,下一秒,一只棋子凝成的“眼”射出一道光束,把灵儿脚下的城墙直接切断!
灵儿抱着羊排翻了三圈才稳住,心疼地看着那半袋羊排掉进了街沟:“混账!这是我最后的孜然粉啊!”
不过,血影的确因此露出了胸腔的一个空隙——正好给了罗生入手的机会。
罗生借着空隙冲近,手里握着的是他临时炼成的心界针,细到几乎透明,却能直接插入血影的棋子运算流。
当针触碰到第一颗棋子时,罗生瞬间看见了数百条交织的命运线——每条线都连接着南缘城的某个人。
他明白了——这场棋外杀,本质上是个全城献祭算法,血影在用棋子计算每个人的死亡顺序,以求最小的反抗代价。
罗生咬牙,将心界针插在一个关键节点:“算错一次,你就要为此付出棋子的代价。”
血影的胸腔像是被人猛地打乱,数十颗棋子瞬间掉落,化作虚影被罗生抓住,再反手丢进自己布下的反棋盘。
那些棋子一旦落在罗生的棋盘里,立刻转化为反制指令,使得血影的左臂瞬间崩解,棋子如雨般洒落在街头。
灵儿立刻冲上去抓了一把,揣进怀里:“这玩意以后能卖钱不?”
小杜子翻了个大白眼:“能,你留着给把它养大吧,就是有点费血。”
小洁趁着血影失衡,全力一刀斩进它的胸腔裂口,刀锋带着魂火灌入棋盘核心——那里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,整个血晕像被人掀掉的红布,“啪”地一声消失。
血影的身体在夜色中缓缓崩塌,最后化作无数无力掉落的棋子,散在南缘城的每个角落。
罗生喘了口气,看着散落的棋子道:“吃子成功。”
灵儿举着一袋捡来的棋子嚷:“这回我得开个烧烤摊,名字我都想好了——肥羊烧烤摊!”
众人一阵无语,但笑声却盖过了血腥味。
南缘城的夜风终于能自由吹进来,吹走了血晕残留的腥甜气味,也吹得街头巷尾的百姓一个个探出头来,像被雨淋湿的猫,先是小心翼翼,然后看见龙侠客团还站着——顿时欢呼声四起。
小杜子立刻双手叉腰摆pose:“不用谢我,我只是个路过的英雄——”
罗生一脚把他踹到旁边的摊位前:“路过?你刚才差点被人当羊排一起烤了。”
小洁盯着街角一片散落的棋子,眉头紧锁:“它走得太干脆了……像是自己弃子退场。”
司若寒蹲下捡起一枚棋子,里面隐隐有光流动,就像一颗被冰封的心脏:“这些棋子没碎,说明核心还在别的地方。”
罗生点头:“这是残局。对方的棋手……还在盘外。”
小洁正蹲在地上数棋子,忽然其中一颗棋子在他手里震了一下,啪地裂开,里面蹦出一只小纸鹤——直接飞到罗生面前,在空中展开。
纸鹤上只有一句话:“第一局,恭喜你吃子。第二局,我要吃你。”
小洁当场抖了个激灵:“这是……杀人之前还写请柬的那种高手啊!”眯起眼细看,“更像是在告诉我们——他早就把棋盘摆在第二层了。”
第二天一早,南缘城的商道突然乱了。
原本因为血晕封锁而断绝的粮路、药路,不知为何在短短一夜间恢复——而且价格比之前低了一半。
灵儿咬着馒头说:“这是好事啊,百姓能活命。”
罗生却摇头:“好事来得太快,就是坏事的前奏。这意味着,有人用巨额成本在‘喂城’。”
小杜子邪魅一笑:“喂饱是为了更好宰杀,就像过年前杀猪杀鸡一样。”
他们刚讨论完,城北关口就传来哨声——一队队装备整齐的陌生兵士鱼贯而入,盔甲上没有任何旗号,但队伍整齐得让人心里发凉。
城议会的使者火急火燎地找上门:“龙侠客团,我们需要你们去北关接洽,这些兵是来帮我们防御余波的——”
罗生当场拒绝:“防御?不,他们是棋手的回马枪。”
小洁补充:“兵没有旗号,补给充足,这是外盘棋手的‘暗子’。我们一旦去接洽,就是落入他的棋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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