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醉的第二天，大清早。
阳光穿过脏兮兮的窗户。
地板上全是薯片袋和冰红茶的空瓶子，东倒西歪。
光线照在上面，反射出一种懒洋洋的，快要完蛋了的颓废感。
苏眠醒了。
一阵头痛把他给活活痛醒的。
脑袋里一团乱麻，胀痛的快要炸开。
他晃晃悠悠的坐起来，扫了一眼四周。
两个助理小哥抱在一起，呼噜打的震天响。
林小漫靠在墙角，怀里死死抱着她的平板电脑，睡姿板正，透着一股学霸的倔强。
昨晚，确实嗨过头了。
主要是精神层面。
毕竟，不是谁都有机会，亲手把一个S级怨灵招进公司的。
苏眠揉着太阳穴，习惯性的打开系统界面。
他想看看伽椰子部长的最新工作报告，顺便欣赏下那张被点亮的，充满成就的卡牌。
然后，他就看到了那行扎眼的备注。
【忠诚度：-50（她认为你的五险一金是空头支票，以经将你拉入黑名单，备注：骗子老板。）】
苏眠。
。。。
好家伙。
他直接一个好家伙。
忠诚度是负数就算了，竟然还能实时直播心理活动？
这破系统是刚升了iOS 18？
“林博士，醒醒！”
苏眠一脚踹在林小漫旁边的泡面箱子上。
“出大事了！”
林小漫猛的惊醒，扶了扶滑下来的眼镜，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她的平板。
“数据库被黑了？！”
“比那还严重！”
苏眠板着一张脸，严肃的不行。
“我们的新员工，对公司的福利待遇，不信了！”
他指着系统界面，心痛的无法呼吸。
“伽椰子部长，觉得我在画大饼！她的忠诚度，又降了！”
【忠诚度：-55（她听见了你和同事的对话，觉得你们公司不但骗人，还不专业。）】
苏眠。
“我。。。”
一口老血闷在胸口，不上不下。
林小漫凑过来看了一眼，表情也瞬间凝重。
她立刻进入了首席科学官模式，手指在平板上划的飞快。
“这个问题，很棘手。”
她沉吟片刻，开口。
“五险一金，是人类社会基于现代金融和法律搞出来的一套保障契约。伽椰子部长，一个固着型执念灵体，她的认知逻辑里，压根就没有社保账号这个东西。”
“说人话！”
苏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“简单说。”
林小漫推了推眼镜。
“我们得找个她能听懂的‘等价物’。比如说，定期给她烧最新的恐怖片，或者帮她续上各大视频网站的会员，让她能第一时间追全球的凶宅改造综艺。”
苏眠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给诡续费VIP？
这思路，也太特么的资本主义了。
就在两个人就“如何给诡建立福利体系”激烈讨论时。
系统的提示音，毫无征兆的响了。
【叮！】
【新任务已发布。】
【任务名称：百诡集团文工团成立典礼】
【任务目标：收编S级怨灵【楚人美】，并任命其为‘百诡集团文艺宣传部’第一任部长。】
【目标简介：楚人美，生前为粤剧名伶，因遭人陷害，含冤而死。死后怨气不散，凡听其歌声者，三日内必死。】
【危险等级：S（无差别范围性声波攻击，物理防御无效，精神干涉无效，请宿主做好随时“被献唱”的准备。）】
看着任务介绍，苏眠的脸，唰的白了。
听歌就死？
还是无差别攻击？
这搞个锤子。
他还没来得及骂娘，系统界面上，非常贴心的弹出了一个视频。
视频背景，是一座漆黑的电影院。
一个穿蓝色戏服，长发垂到腰间的女人，正幽幽的站在银幕前，唱着哀怨的粤剧小调。
【“郎在芳心处，妾在断肠时。。。”】
歌声响起。
视频里，电影院的观众，一个个面露痴迷，然后七窍流血，软趴趴的倒了下去。
场面一度十分祥和。
苏眠默默的关掉视频，耳朵根子都在发凉。
“频率共振杀人。。。”
林小漫也看完了视频，她的表情，是苏眠从未见过的凝重。
“她的歌声，可以引发特定范围内，所有碳基生物大脑皮层的毁灭性共振。简单说，她不是唱歌，她是在用次声波给你做开颅手术。”
“那怎么办？”
苏眠的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戴耳塞？或者让伽椰子去跟她斗法？比比谁更凶？”
“没用。”
林小漫一口否决。
“耳塞挡不住次声波。伽椰子部长的攻击是近身物理突袭和精神污染，在楚人美的攻击范围外，她连边都摸不到。”
绝境。
这特么又是个死局。
苏眠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。
打，打不过。
防，防不住。
跑。。。只要在攻击范围内，估计也跑不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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