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
灯光乍亮。
直播间里，所有观众和林小漫一起，傻了。
眼前的画面太不真实。
所有人的脑子都跟着烧了。
S级怨灵楚人美瘫在地上。
刚才她还想把整个剧院拖进地狱。
现在长发乱七八糟，戏服上全是灰。
她不哭。
也不笑。
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，没了魂。
再看他们的宗主苏眠。
他正扶着膝盖，脸色惨白的猛喘气，活脱脱刚跑完三千米又被狠踹了两脚。
他手上的儿童麦克风还闪着五颜六色的灯。
可它以经没电了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，滑稽得很。
舞台边缘，差点被当场吓死的张三和李四，摆出一个标准的老人地铁看手机的姿势，人是木的。
寂静。
这次是真尴尬。
尴尬到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。
十几秒后，直播间的弹幕才慢悠悠的飘过去。
【我。。。我刚才看的是驱魔直播？怎么我看的和中国达人秀总决赛一样？】
【总结：演员太烂→艺术总监下场→故事太虐怨气暴走→宗主用神曲反向输出→艺术总监笑到破防→结束？】
【楼上的课代表？总结的太到位了！逻辑诡才！】
【所以，艺术的尽头，真是神曲吗。。。我对我十年的音乐生涯产生了怀疑。】
苏眠好不容易喘匀了气，直起腰。
两条腿软的不是自己的。
码的。
以后系统再给这种唱跳道具，老子宁可跟诡肉搏！
这比在工地上搬一天砖都累！
不过。。。效果是真好！
他瞥了眼系统后台。
疯涨的情绪值快把屏幕都冲爆了。
这次直播的效果，好到离谱。
他清了清嗓子。
脚步发虚，一步步走向还在死机状态的楚人美。
林小漫的心提到嗓子眼，在团队频道里压着声音喊。
“老大你干嘛！别过去！她要是回光返照怎么办！”
苏眠没理她。
开玩笑。
现在可是抄底的最好时机！
一个刚把百年怨气清仓大甩卖的S级怨灵。
正处在诡生观的重建期。
这时候不输出企业文化，等什么时候？
他走到楚人美面前蹲下。
那个没电的儿童麦克风被他递过去，那架势，就是在递一份商业计划书。
楚人美的眼珠子动了动。
她看看那花里胡哨的麦克风，又看看苏眠，满眼都是懵的。
“你。。。”
她的声音哑的厉害，跟破风箱在拉扯。
“那是什么。。。魔音？”
“不。”
苏眠一本正经的纠正。
“那不是魔音，是艺术。”
楚人美：？
哪杀猪一样的动静也配叫艺术？
苏眠看出了她的疑惑，露出一个首席CEO给新员工画大饼时的标准微笑。
“楚小姐，你认为，什么是艺术？”
楚人美愣了，下意识的回答：“艺术，是阳春白雪，是高山流水，是引人共鸣的悲欢离合。”
“没错。”
苏眠点头，跟着话锋一转。
“你的艺术，是让听众流泪的艺术。它勾起人心里最深的悲伤，这是它的价值。它属于高端市场，受众精准，客户粘性高。”
他顿了顿，指了指自己。
“而我的艺术，是让听众想死的艺术。它能让人三秒钟内忘了自己姓谁名谁，只想跟着节奏抽搐。这是它的价值。它属于下沉市场，传播性广，病毒式裂变快。”
苏眠站起身，居高临下的做着总结陈词。
“楚小姐，时代变了。”
“能让人哭的是艺术，能让人笑的也是艺术。”
“能让人又哭又笑，最后只想打钱的，就是我们百诡集团追求的终极艺术！”
“你的悲歌，换来同情的泪水，价值一百万情绪值。”
“我的一曲神曲，换来沙雕的狂欢，价值三百万情绪值。”
“你告诉我，谁比谁更高贵？”
这番满是铜臭味和歪理邪说的艺术理论。
狠狠砸在楚人美的天灵盖上。
她生前追求知音，追求认可。
死后执着仇恨，执着毁灭。
她从没想过，艺术还能用什么情绪值来算。
更没想过，那种能把人活活送走的魔音，尽然比她苦练一生的唱腔，价值还高？
她的世界观，在崩塌的边缘，又被踹了一脚。
“所以。。。”
她自语。
“我这一生，我这一百多年的执着。。。到底算什么？”
“算你的核心竞争力！”
苏眠斩钉截铁的说。
他从怀里掏出那本古朴的百诡夜行图，在楚人美面前展开。
“楚小姐，我正式代表百诡集团，向你发出邀请。”
“我们不看你的过去，只看你的能力。你的唱功，你的故事，你对悲剧艺术的深刻理解，都是我们公司急需的宝贵财富。”
“加入我们，你就是百诡集团文艺部部长！”
“我们为你提供：S级的怨气KPI考核，百万级的情绪值年终奖，还有一个能让你把歌声传给亿万观众的广阔平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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