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
苏眠和林小漫，两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，傻在原地。
脑子停转了。
他们就这么看着。。。
那个风一吹就倒的老大爷，伸出鸡爪子似的手，跟撸猫似的，在那个焦黑的女工肩膀上，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。
前一秒还想生吞了他们的女工，身上的怨气肉眼可见的散了。
她眼窝里的红光也灭了。
最后，竟然冲着老大爷点了下头。
那动作，活像个做错事被家长逮住的小学生，乖乖认错。
卧槽。。。
苏眠脑子里一万头神兽狂奔，尘土飞扬。
这特么什么情况？
扫地僧？隐藏NPC？
还是说，这纺织厂其实是大爷您开的敬老院，专收退休女诡工友？
还有！
他管这玩意儿叫小姑娘？
大爷您家的小姑娘都是炭火现烤的吗？！
老大爷压根没理会苏眠脑子里的风暴。
他转过身，笑呵呵的看着苏眠和林小漫，眼神温和的像邻家晒太阳的老头。
“两位，就是现在网上很有名的那个。。。百诡娱乐吧？”
他一开口，苏眠的心跳就停了一拍。
他认识我？！
不对，他一个连智能机都玩不转的老头，怎么会上网看直播？
难道是我的粉丝？
用老年机给我刷火箭那种？！
这念头冒出来，苏眠自己都感觉离谱特么给离谱开门，离谱到家了。
“警报！警报！”
林小漫的AR眼镜，突然爆发出比刚才尖锐一百倍的警报声！
“高维能量源！无法解析！”
“生命场强度溢出！”
“该个体所处空间坐标正发生超微观坍缩和重构！”
“他不是人！”
“他是一个行走的人形黑洞！”
林小漫的声音都变了调，那是科学家看见上帝时，狂喜和恐惧混杂的颤音。
她看老头的眼神，不再是看一个人。
而是在看一个完美的，能掀翻整个物理学框架的，活生生的神迹！
老大爷听见林小漫的话，眉毛挑了挑，很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。
“小姑娘的眼镜，倒挺有意思。”
他笑了笑，语气还是那么温和。
“不过，用黑洞形容我，不太准。我更喜欢另一个称呼，管理员。”
“管理员？”
苏眠脱口而出。
网吧管理员？还是这凶宅的物业？
“没错。”
老大爷点点头，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。
“你可以理解成，我是这片服务器的。。。管理员。”
苏眠和林小漫又沉默了。
信息量太大，他们的CPU已经开始集体罢工。
“两位深夜到访，不是来参观我们工厂夜间生产流程的吧？”
老大爷不紧不慢的问。
苏眠一个激灵，醒了，记起了自己来这儿的第一任务。
他连忙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，脸上立马堆满笑，对着老大爷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。
“大爷您好！我们来找人！我有个朋友。。。不对，一个粉丝，脑子不大好，跑这儿来探险，现在联系不上了，我们是来救他的！”
“哦，你说那个啊。”
老大爷一副了然的表情。
“那个吵吵闹闹的小胖子，是吧？”
有戏！
苏眠心里一喜，头点得跟捣蒜一样：“对对对！就是他！请问您见到他了吗？”
“见到了。”
老大爷点点头，朝楼上指了指。
“他胆子不小，直接闯到三楼，去见我们厂长了。”
“现在嘛。。。”
老大爷捻了捻胡须，慢条斯理的说。
“应该在办公室里，接受我们厂长的入职培训呢。”
苏眠的心，咯噔一下，直往下掉。
入职培训？
入土培训还差不多！
这厂长，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，能把这帮女诡管得服服帖帖，能是善茬？
“哪。。。那我们能上去找他吗？”
苏眠问的小心，生怕惹了这位“管理员”不高兴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
老头儿的回答又让他没想到。
“规矩上写了，欢迎新员工入职嘛。”
“不过。”
他话锋一转，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什么东西。
“我们厂长，脾气不太好。尤其不喜欢别人，不遵守他定下的规矩。”
老大爷说着，目光扫过苏眠的黑外套，林小漫的白研究服。
“你看，我们厂的女工，都喜欢穿红衣服。这是她们的规矩。你们穿着别的颜色进来，她们就会觉得你们是异类，会不高兴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补了一句。
“厂长比她们，更不喜欢异类。”
苏眠秒懂。
搞半天，这什么规则怪谈，就是这工厂的土皇帝，那个厂长制定出来的。
女工们是执行者。
而这位管理员大爷，则是。。。维护秩序的人？
“那。。。大爷，您有什么指教？”
苏眠姿态放的要多低有多低，一脸的虚心求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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