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比自己女儿还小几个月,怎地这般的心思敏捷灵通?
想起自家父亲夸赞她的话如滔滔流水般,他不由一笑。
真是,自古英雄出少年啊。
江承颂也明白江迢迢帮他说着话呢,心中越发感激,自己也主动上前一步,认真地行了一礼。
“承颂今年十四,前些年在药材行呆过,识得些许药材和炮制药材的法子。原就听说许家人个个擅医,又听闻许氏医馆三日义诊的壮举,更是心向往之。”
“承颂不怕吃苦,不怕孤寂,更不怕花时间,也相信只要愿意学,什么时候都不晚。”
“呦呦妹妹说,金诚所至,金石为开。所以,今日我上门来,想要拜师学艺,家里没有家业继承,祖母和母亲也同意我学医......”
“我会守许家弟子要守的规矩,戒骄戒躁,尊敬师长,友爱同门。师父愿意教多少,我就学多少,认真学,好好学,不强求也不懈怠,不辜负他人,也不辜负自己。”
“不知三叔愿不愿收我为徒?”
说完,他又鞠了一躬,忐忑地等着马上要落下的判决。
弦月悄声拉着弟弟妹妹们在一旁,不许他们捣乱。
江迢迢站在一旁,也微微低头看着绣花鞋上的秋菊,不再多说什么。
其实,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。
从水飞法磨珍珠粉,这位许家三老爷就对江承颂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。
另外,听闻江承颂曾在药材行待过几年,学过药材相关的知识,且有一定的实践经验。看着他磨的粉就知道,他所知甚多,且对待药材极为熟悉,知道怎么处理最好。
就算是离开了药材行许久,也未曾忘记这些学过的东西,可见此子有心,且对医药有着热忱。虽然说的一番话,粗糙、不够严谨,但胜在真诚,赤子之心难得。
三老爷本身也是精于药材这行的,想必不会拒绝。
果然,许巍舟开口了,“如此,那我便收你为徒罢。”
少年还不懂得掩饰,满脸的喜色就这般地露了出来。
他心情激荡地跪下,朝许巍舟磕了三个响头,恭敬地道:“师父在上,受徒儿一拜。”
许巍舟点点头,笑着扶起少年,温声道:“以后就是师徒了,我不爱讲那些虚礼。对了呦呦每日怎么安排的?”
弦月连忙回道:“是辰时初(7点)来,午后吃了饭,歇息一会再回去。有时候呦呦完成课业早些,就早些回去,若是需要连着一整日的学,就在许府住下。”
许巍舟点点头,“既然这样,那就跟呦呦一样安排罢。”
说罢,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你明日带拜师礼过来,另外,拜师宴可就不办了。你师父我钱比较少,都给你师母买首饰了。老爷子办宴会都是他私库出的钱.....”
江承颂高兴地应下,“没事,师父,我不在意那些。能跟着您学,我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就算是许巍舟平常脸皮特厚,此刻也有些心虚,哈哈一笑,找了个借口离开。
“那我去看你师母和弟弟,你就跟着弦月和呦呦先学着,不懂的问她们。”
施施然地,人就离开了。
“......”
弦月有些无奈,爷爷忙的事情多,让她先教呦呦,她能理解。可三叔一点都不忙啊,还让她帮他教徒弟!
可真是......
弦月叹气,朝候在一旁的老管家吩咐道:“管家爷爷,麻烦你在靠近前院处给江公子安排一个院落。”
老管家笑着应下,往外而去。
见江承颂继续磨珍珠粉,弦星几个还在旁边看着,一时间注意不到这边。
江迢迢朝弦月打了个眼色,先行离开。
弦月见无人注意,过了一会,朝江迢迢离开的方向走去。
看着越走越近的明艳少女,江迢迢肃着小脸,开门见山。
“弦月姐姐,我想请你帮忙。”
弦月瞧了眼安静的周围,视线才转回面前少女的脸上,温声道:“你尽管说。”
“我想离开江家了。”江迢迢抿了抿唇瓣,说道。
“虽然不舍祖母,但是如今我势单力薄,仅能靠舆论自保和祖母的艰难地维护,已经陷祖母于微妙之地了,稍有不慎,只怕祖母和江刺史反目......”
“除此之外,舆论也不会一直起作用。说白了是个海市蜃楼罢了,想要在内院存活,靠此显然不够。而内宅之中想要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人的方法太多了,我不能赌。”
“那吴氏如今这般沉得住气,想来是有所倚仗和应对之法。”
“现在,祖母身边已经有了芸姨和哥哥,我已然放心。若我搬来许府后,还能与哥哥每日都见面,若是祖母有什么事情,也能及时知道。”
“所以,我想请师父和许家能......”
听完她的想法,弦月表示理解,“你放心,我今晚就找爷爷说这件事。”
那边,江承颂环顾了一圈,不见熟悉的小姑娘,心中有些不安,总觉着要发生什么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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