课题组因“幽灵相态”的初步验证而弥漫的兴奋与震动,并未让林长青迷失方向。当周教授和其他成员还沉浸在发现新现象的激动中时,他已经清醒地意识到,观测到信号仅仅是第一步,将其转化为严谨的、能被学术界认可的成果,是另一场更为艰苦的战役。
周教授亲自牵头,组建了一个精干的小型写作组,核心成员包括他自己、负责主要实验验证的张烨,以及——林长青。这个安排本身,就彰显了周教授对林长青在此项发现中贡献的绝对认可。
论文的撰写工作,在周教授书卷气浓郁的书房里紧张地进行。大部分主体内容,尤其是实验部分和常规的数据分析,由张烨执笔,周教授把握整体方向和学术严谨性。而最为关键的理论阐释部分,那个将零星数据异常与一个全新的物理图像联系起来的核心论证,则几乎完全由林长青主导。
书房里灯火常常亮至深夜。林长青坐在电脑前,手指在键盘上飞舞。他需要将脑海中基于天眼洞察和推演得出的、近乎直觉的物理图景,转化为符合学术规范、逻辑严密、且能被同行评审专家接受的专业论述。这要求他不仅要有深刻的物理理解,更要有精准的语言表达能力和对学术写作规则的熟练掌握。
他摒弃了任何华而不实的辞藻,行文简洁、清晰,每一个论断都有扎实的数据或成熟的理论作为支撑。在阐述那个新奇相态可能的微观起源时,他巧妙地引用了几个前沿的拓扑物态理论概念,将其与观测到的介电响应行为巧妙地嫁接起来,构建了一个既新颖又不至于太过离经叛道的理论框架。
周教授戴着老花镜,逐字逐句地审阅着林长青写出的初稿。他时而眉头紧锁,用红笔划掉某个不够准确的表述;时而眼中放出光彩,在林长青某个精妙的论证旁写下“好!”的批注。他惊讶地发现,这个年轻人在学术写作上表现出的老练,丝毫不逊色于许多高年级博士生。
“这里,”周教授指着一段关于对称性破缺边界的论述,“再补充一个简单的图示,会更清晰。长青,这个图你来画。”
“引言部分,对前人工作的评述要更客观,指出我们工作独特性的同时,不要贬低他人的贡献。”周教授谆谆教导。
林长青虚心接受,快速修改。他像一块干燥的海绵,疯狂吸收着周教授在科研思维、学术规范乃至为人处世上的宝贵经验。这个过程,比他独自钻研十本书的收获还要大。
在确定作者署名顺序时,周教授几乎没有犹豫。“通讯作者是我,第一作者……林长青,你来。”他看向林长青,语气不容置疑,“这个想法的萌芽、关键的论证和实验方案的设计,你贡献最大,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张烨也心悦诚服地点头:“林师弟,当之无愧。”他亲眼见证了林长青是如何从数据的海洋里捞出这颗珍珠的。
林长青心中涌起一股热流。第一篇学术论文,第一作者。这不仅仅是一个署名,更是他正式踏入学术圈的敲门砖,是对他能力的权威认证。
当论文最终定稿,准备投向物理学顶级期刊《物理评论快报》时,周教授拿着打印出来的厚厚一沓论文,感慨地拍了拍林长青的肩膀:“小子,准备好迎接关注吧,无论是赞誉还是质疑。”
投稿确认邮件发出的那一刻,林长青独自站在深夜的宿舍阳台。秋夜的凉风拂面,他望着远处中关村不灭的灯火,心中异常平静。这篇论文,像他射向星辰大海的第一支箭矢,它承载的不仅是一个科学发现,更是他向这个世界宣告自身存在的一种方式。
消息如同预料中那样,在北大物理系乃至更广的范围内不胫而走。
“听说了吗?周老课题组那篇关于新相态的论文投了PRL,第一作者是那个大一新生林长青!”
“我的天,PRL?第一作者?这什么神仙……”
“真的假的?他才多大?这论文含金量也太恐怖了!”
惊叹、羡慕、质疑……各种声音纷至沓来。林长青走在校园里,能感受到更多探究和好奇的目光。他从“那个很厉害的状元”,迅速升级为“那个可能发了顶刊的大一牛人”。
宿舍里的气氛也变得更加微妙。赵强会憨厚地拍着他的肩膀,说着“林兄弟牛逼!”,李哲则围着他追问细节,眼神里充满了与有荣焉的兴奋。就连一向沉默的陈斌,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沉。
而苏雨晴,在未名湖畔听到这个消息时,先是瞪大了眼睛,随即露出了一个混合着骄傲与了然的神情。她看着身边这个越发显得深不可测的男生,轻轻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,”她轻声说,“但没想到……这么快,这么耀眼。”她的语气里没有嫉妒,只有由衷的欣喜和一丝“我早就知道你不凡”的笃定。
林长青回握住她的手,笑了笑,没有多说。第一篇论文,只是一个开始。它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,激起的涟漪终将扩散。它为他打开了学术殿堂的一扇门,也让他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将要跋涉的、那条布满荆棘却也充满无限风光的攀登之路。
他知道,当论文正式发表的那一刻,他将不再仅仅是一个潜力无限的学生,而是一个真正在学术地图上,留下了自己第一个印记的研究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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