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大队出发,走了一个多小时,刚进入大山没多久就停了。
“好了,到地方了。大家干活吧。”
王建平说道。
大家停下脚步了开始干活了。
大队里面的人一堆,知青一堆,另外还有一堆,穿的衣服更差,破破烂烂的,老弱贫残都有。
江雪看了一下,跟在几个小朋友身后,离开砍树的人群,去了另外一边,开始捡起地上的树枝。
“姐姐,我叫小虎,你叫什么名字?你长得真好看。”
一个小男孩,大约八九岁,一边捡树枝,一边看着江雪问道。
“姐姐生病了,身体不好,只能捡树枝。”江雪随着的回答。
“身体不好可难受了。”小虎一脸痛苦的说道。
“姐姐你叫啥呀?你是城里来的知青吗?”
“你头发好黑呀,比村东头的芦花鸡还亮!”
有人开头聊天,大家马上热闹了起来。
小虎更是献宝似的从兜里掏出颗冻硬的野果,递过来:“姐姐吃,不酸的!”
江雪笑着接过果子,揣进兜里,摸了摸小虎的头:“我叫江雪,是来下乡的。你们天天都来捡树枝吗?”
“嗯!”孩子们齐齐点头,大一点的女孩丫蛋抢着说,“爹娘要上山砍树,我们就来捡树枝,能换工分呢!”
江雪顺嘴问:“这工分是咋算的呀?大队长说记五工分,是按啥算的?”
小虎指了指不远处山坡上的中年男人:“那是记分员叔叔,他那里有个大竹框!我们捡的树枝都要装进框里,装满一框,算一工分!”
丫蛋掰着冻得通红的手指头:“我们小娃力气小,一天顶多装五筐,刚好五工分。大人们力气大,装得快,不过他们都去砍树啦,砍树工分高!”
江雪这才恍然大悟,难怪大队长说记五工分,原来是按框算的。开始还以为是按时间计算的呢,干一天就有。
原来是计件啊。
江雪看着孩子们冻得皴裂的小手,拎起竹篮:“那咱们赶紧捡,争取早点装满筐。”
刚开始捡的时候,很新奇。
一截树枝,看起来不大,但很重。
树枝躺在地上,都是湿的。
江雪捡了一会,新奇感一过,就不想捡了。
捡树枝费时,还不如修炼呢。
看了一下旁边正捡得起劲的小孩。
“小虎,你过来一下。”
“漂亮姐姐,我来了。”
小虎昂着头,看向江雪。
“给你。”
江雪从空间里拿出一颗糖,递给了小虎。
糖果!小虎眼睛都亮了。
迫不及待的撕开糖纸,一口就吞下去了。
糖纸也没有扔掉,小心折起来,放进了衣服口袋里,还用手压了压。
“怎么样,好吃吗?”
“好吃,好吃!”
小虎嘿嘿一笑,狂点头。
“你帮我捡树枝,一筐树枝给你一颗糖,怎么样?”
“好的,漂亮姐姐。”
江雪从口袋里面拿出五颗糖,递给了小虎。
接过糖后,小虎走到几个小朋友面前,一起小声嘀咕起来。
不一会,几个小朋友一窝蜂的跑了开来,在附近捡起树枝。
人多力量大,十几分钟,江雪面前就堆满了树枝。
“漂亮姐姐,我们去交树枝吧。”小虎指了指计分员那边。
江雪很诧异,开始还以为小虎会一个人帮着捡树枝,自己得糖果。
谁知道,这么小就知道团结了。拿着糖果,叫小伙伴一起捡树枝。
在小虎等小孩带领下,江雪走到了计分员这里。
计分员王建军是个五十几岁的人,从他名字看,就知道与大队长和民兵队长有亲切关系。
大队里面有一些职位是非常好的,比如大队长、民兵队长、会计、计分员等等。但是这些职位,一般人可不敢想。能够得到一个轻松的活就感恩戴德了,这些好位置,没人敢奢望。
计分员王建军正蹲在石头上看大家劳动,就见江雪空着手站在一旁,小虎几个孩子却抱着胳膊粗的树枝围上来,眉头顿时皱成一团:“江知青,你咋让娃们帮你捡树枝?他们自己的工分还没挣够呢!”
小虎赶紧把攥在手里的糖果举起来:“不是帮!是漂亮姐姐给我们糖,一颗糖换一筐树枝!你看,这是水果糖!”。
王建军眼睛一瞪,刚要再说什么,瞥见那颗水果糖,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这年代,糖果金贵得很,村里娃过年都未必能分到一颗,江雪肯拿糖换树枝,哪能算“支使”?分明是我们占了便宜。
“原来是换的……早说嘛。”王建军非常高兴,眼馋的看着糖果,也想要一颗。
小虎马上把糖果收了回去。
刚才只是拿出来看的,可不是拿出来送的。
王建军笑了笑,再馋也不可能去要小虎的。
拿出一个筐,把树枝放进去,堆满后,再把树枝倒在一边,等着下午大家运回去。
做完这一切,才对江雪说:“一筐,记一分。”
江雪看了一下,王建军手中有一个本子,上面记着大队里人的名字,在自己名字下已经记上了1工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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