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家干部?”郑向北手里的窝窝头掉在地上,“她怎么就成干部了?”
孙小红脸色发白,心里直打鼓,她这几天把谣言传得最凶,要是江雪回来……
大队里以前说江雪闲话的人,以前是觉得她不过是个特立独行的知青,可现在,人家是“国家干部”,是官。在这年月,官字两个口,谁敢再瞎咧咧?
可没有多久,新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大队。
王建平从市里带回来的小道消息,江雪手里有俩矿务局采购科的临时工名额,工资矿务局发,不用挣工分。
这下,家家户户都坐不住了。
本来王建平还想保留这个秘密,在大队部里面自己人商量一下,内部消化一下这两个名额。
谁知当面都是自己人,背后全靠不住啊。
这不,才刚散会。这个临时工名额的消息就传得满天飞了,关键是王建平还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。
傍晚,下工之后,大家饭也不忙着做了,一个个都挤在一起,聊了起来。
“临时工也金贵啊!”
“矿务局的活儿,风吹不着雨淋不着,还能领工资,比在队里刨地强百倍!”
“谁说不是呢……”
更有心眼活泛的,忽然想起另一件事。前阵子,江雪还在县供销社挂着个临时工的名儿。
“哎,她去了矿务局,供销社那个临时工的活儿咋办?总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吧?”
“说得对啊。她还是县供销社的临时工呢。”
这话一出,不少人眼睛亮了。
现在这个年代,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,就是因为萝卜太多,坑太少了。才有很多知青下乡。
要是江雪去了市矿务局当正式工,那么她那个县供销社临时工的名额也肯定会空出来。
矿务局俩名额,供销社一个名额,加起来仨!
谁家要是能捞着一个,那可是祖坟冒青烟了。
一时间,大家都想去找江雪,可是去看了很久,还是黑黑的,没有人回来。
紧接着,王建平家里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。
这个消息可是他带回来的,平时江雪在大队,也是多蒙他的照顾。他与江雪的关系肯定好,一个个都把主意打到了王建平身上。
有来送礼的,有来拉关系的...
王建平被大家搞烦了,都是乡里乡亲的,被缠得没法,只能板着脸说:“都回去!名额是江同志的,她说给谁就给谁!谁再瞎打听,我让他去看仓库!”
可这话哪拦得住人心?
大家不时去江雪房子那里,或者去大队通往公社的路边,都看江雪回来没有。
而知青点里,孙小红缩在角落,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,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悔意和害怕之心,不时想起江雪扔她进牛粪堆时那冰冷的眼神,打了个寒颤。
......
江雪拿着矿务局给的票,在市里又是大采购一番,到了下午才回红旗大队。
骑着自行车进大队时,已经下午了。
往常这个点,上工的上工,回家做饭的回家做饭。但今天,江雪一回到大队,就发现大家都没有认真干自己的事情,反而到处都有人在偷偷看她,有时候见她看过去,又慌忙缩回去。
没有理会这些,大队里路不太好,没有骑车就推着自行车走路。
此时,路边一个中年妇女终于鼓足勇气:“江…知青,哦,是江同志,江同志回来啦?”
江雪看过去,见过,不熟。
妇女见江雪看过来,立即脸上堆着热络的笑:“刚从市里回来?累坏了吧?”
“还好。”江雪淡淡应着,转身走开了。
“喂...”
见江雪不理自己,就这么走了,把妇女气得够呛。很想骂一骂,但又不敢。
“哈哈。”
“王婆子,平时不去拜佛,临时想烧香啊。”
“也不看看,你啥都不送,就想拿名额,江同志会理你才怪。”
其他看到这一幕的人,等江雪走后,立即对着王婆子嘲笑了起来。
有一些机灵的,已经想到了,要送礼,要花钱才能得到这个名额,转身就向家里赶去。
江雪回到家时,里面到处都堆积了灰尘。
她把自行车停在廊下,先将从市里买的东西从空间取出来,拎进屋里。
“几天没回,倒成了蜘蛛网的天下。”看着院子里的环境,她轻声嘀咕,捻起一张清洁符。
灵力悄然注入。那清洁符“呼”地飘起,悬在半空,朱砂符文骤然亮起,散出淡淡的金芒。
江雪抬眼扫过院子,轻声道:“清。”
话音刚落,清洁符猛地炸开,化作无数细碎的金光。
金光落地,瞬间化作无形的气流,贴着地面游走——院角的枯叶被气流卷着,打着旋儿聚成一小堆。门板上的灰、窗台上的蛛网,全被气流卷着往院外飘,落地时已化作粉末,被风一吹就散了。
气流漫进屋里,炕上的浮尘被卷走,桌上的旧痕消失无踪,连墙角那只积了灰的陶罐,都变得干干净净,仿佛刚洗过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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