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爸知道吗?”陈九黎问。
“他不可能……”她咬牙,“他再混账,也不会拿活人祭阵!”
“可签名的是他。”沈照指着册子末页,那里有个模糊的指印,边缘扭曲,像是手抖着按上去的,“而且……这印泥是血。”
陈九黎没再问,只把红伞往地上一插。伞尖入土三寸,金纹顺着伞骨往下爬,渗入地面。片刻后,伞柄微微发烫。
“阵眼在池底。”他说,“但不是铜钱,是绳结。每打一个结,就锁一道魂。三千六百结,锁三千六百命。”
“谁的命?”
“不知道。”他抬头,“但能用闻家血脉开锁的,只有闻家人。”
闻人烬猛地抬头:“你是说……我?”
“你是最后一个。”沈照低声,“他们等了三十年,就等你碰这本账。”
坑底忽然“咕”了一声,像有什么东西在池底翻身。一缕黑气顺着绳子往上爬,爬到半截,突然断了,散成烟。
陈九黎拔出红伞,伞面一转,金纹爆亮,照向池底。黑气一触光,立刻缩回。
“它怕这伞。”他说。
“那你刚才干嘛收伞?”闻人烬瞪他。
“因为伞要省着用。”他冷笑,“它现在能破阵,但耗的是我爹当年埋在木里的阳寿。用一次,少十年命。”
沈照一震:“你爹……知道这伞的用处?”
“他不说,我也不问。”陈九黎把伞扛肩上,“老东西最爱装傻,可每次我出任务,他都多烫三杯桂花酿。”
坑底又静了。铜钱浮着,一动不动。
闻人烬低头看手,黑血还在渗,她没擦,反而把册子往怀里一塞:“这东西,我带着。”
“你会被盯上。”沈照警告。
“我已经被盯上了。”她冷笑,“从我爸把我关祠堂跪一夜开始,从我偷铃铛逃家那天开始。现在不过是……走完最后一段。”
陈九黎没拦她,只把伞递过去:“拿着。伞能挡一时,但别太久。它撑不住你。”
她接过,伞柄入手滚烫,像是活物在跳。
三人退到庙外,月光斜照,破庙像一口歪倒的棺材。陈九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,坑底的血池静静浮着铜钱,像一片沉底的星河。
“东南。”他说,“伞还指着东南。”
“去哪?”
“去把绳子剪了。”他摸出银针,在指尖一划,“三千六百结,我一根一根,替他们解。”
沈照忽然抬手,探阴棒横在胸前:“等等。”
“怎么?”
“伞……动了。”
红伞在闻人烬手中剧烈震颤,伞面金纹疯狂游走,最后全部涌向伞尖,指向破庙后墙。
不是东南。
是正后方。
墙角一堆碎砖下,露出半截麻绳,末端打了个死结,绳头沾着干涸的血,正一滴一滴,往地上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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